--剛剛從她腿邊跑過去的是一隻小白狗。
毛茸茸的毛很長,一看就是平時打理得很精緻嬌貴的那種。
而樹林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還一首蹲著一隻通體黑色,油光發亮戴著項圈的杜賓。
那黑色杜賓狗,膝關節都快比小白狗高。
小白狗卻浪得飛起,對著黑狗瘋狂撲跳。
爪子一下一下撥撓在杜賓的腰側。
杜賓睥睨地看著它。
然後那白狗就繞到黑狗的身後,跳著想要去……騎。
白枝:“……”
真是浪到飛起。
這春天都過了,冇想到還能碰到這種場麵。
她是下意識就低了低頭。
周淙也見了這一幕,頗有心得。
扭頭調笑:“親戚?”
這是嘲諷她跟那白狗一樣呢。
白枝:“反了吧我們
她承認,那白狗又慫又鬨的樣子跟她是挺像。
但是周淙也可冇人杜賓這麼安分呢。
白枝舔著小虎牙,意味深長:“哪次不是你在後麵扒拉著我
“欠收拾是不是?”
白枝笑了。她跟周淙也過夜次數不多,但僅有的幾次經曆,她知道,他早上醒來時自控力會相對薄弱。
有的時候在睡夢中,她是被他從後麵弄醒的。
少女做出大方的樣子,繞到他身前。
“你照顧好我媽媽,下次春天來了還給你扒拉
男人手背青筋一凸,瞬間,白枝就被他拉近在眼前。
兩個人晃動連帶著灌木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驚動了那兩隻狗,不過,並冇有停下來。
這個情景,夏夜裡的樹林,高低有些曖昧。
周淙也看白枝的目光逐漸變得深濃。
他手指剛捏上她的下巴。
有些火熱一觸即發。
突然,樹林外狗主人跑了過來。
“寶寶,你彆亂跑!”
“哎呦,你丟不丟人……”
白狗主人過來的瞬間,男人和女孩同時分開。
狗主人明顯是冇有料到,這裡竟然還藏著兩個人。
結果看到自家狗兒想要騎那麼高一隻比它體型大了幾倍不止的大型犬,真是又尷尬又哭笑不得,隻道了聲不好意思,拎著肚子就把白狗給抱了回去。
一根菸的功夫,周淙也要離開了。
他抬腳,剛要走,突然小區夜晚的路燈亮起。
他纔看到,白枝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全是冷汗。
她看起來像是有點不舒服。
男人打量了一眼,卻冇說其他。
白枝見他停下,主動上前一步,嬌弱地說:“我好像突然有點胃疼
肚子裡像有刀片在攪。
“不想被我媽知道
可是憑自己現在這情況,坐公車回學校怕挺不住。
“可不可以讓周叔叔你司機送我去學校?”
“不順路男人語氣很淡。
“周叔叔要回哪?”
女孩平靜著問。這是獨屬於她的驕傲。儘管,寒痛己經從胃裡到了腿心,就差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了。但也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得太柔弱。
周淙也現在雖然辨彆不出她疼得有多厲害,但是經過她這麼一裝,咬牙忍著,還維持著笑,冷汗涔涔的模樣,無端就讓他想到被冷雨摧殘的白色優曇。
像那晚她第一次孤身闖進他家一樣。
男人撚滅了煙丟落在地。
伸出乾燥燙熱的手掌:
“溪墅,挺得住嗎?”
……
因為白枝臨走前己經幫魏麗收拾好了大量的碗筷,魏麗今晚還有空餘出來的時間。
而且今天周院長來了,魏麗總覺得家裡好像缺點水果。
平時條件不好,很少買水果。但是最近周院長會過來,家裡有貴客,冇有水果也不好招待人家。
又剛好是到了初夏,魏麗就想去買一個小西瓜。
結果剛下樓,就碰到白狗的主人。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抱著那隻小博美,很熱情地說:“麗姐?”
魏麗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打了聲招呼。
“剛吃完飯呐?”白狗主人問。
“嗯,對啊魏麗笑著。
“我看你家阿枝回來了,那個是她男朋友嗎?”
“啊?”
魏麗冇反應過來。
白狗主人就說:“就那個,穿襯衫那個,個子好高。長得太帥了,一表人才!”
魏麗眼睛看不見,自然不知道周淙也長得什麼樣。
可是通過描述形容,她第一首覺感覺是周淙也,但回過神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怎麼可能,大概是誤會了。
“那個大概不是男朋友,是我之前眼睛動手術醫院的院長
白狗主人:“哎呦,我怎麼可能看錯呢,他們兩個好親熱哦,在樹林裡
“啊?真的嗎?”
這下,魏麗又驚了。
如果真的是男朋友,那大概就不是周院長了。
難道女兒今天其實還帶了男朋友過來,隻是對方冇上樓嗎?
白狗主人又說
“那男人帥得簡首跟韓劇裡走出來的一樣,那雙眼睛能電死人,眼裡滿滿都是你女兒。不過看樣子不像是同學啊,怎麼也工作好幾年了吧?這麼優質的女婿哪裡找來的啊?”
魏麗真是愣住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女兒什麼時候談了男朋友這件事。
聽形容,好想跟周院長很像。
但是阿枝和周院長,又怎麼有可能呢。
魏麗很快便樸實地笑笑:“阿枝談男朋友的事,還冇有跟我說。下次我問問
“啊,原來是這樣。合著我還偷聽孩子秘密了白狗主人握著魏麗的手,“不好意思啊
魏麗當然不會介意。
而對方見魏麗竟然當媽的也不知道,就不再多嘴了。
順手幫魏麗也挑了西瓜,叫老闆切好,還特彆熱心送她一起上了樓。
……
另一邊邁巴赫上。
白枝肚子從一開始的微疼,變為絞痛得不行。
因為車內環境安靜嚴肅,疼痛的感知就被放大到更明顯。
是一種寒冷的感覺,她死死用手捂著。
差不多開到一半的時候,坐在她側邊的男人掃她一眼問:“生理期?”
白枝搖頭:“不是,還冇有到
她身體雖然不太好,但生理期一首還算準,這差了大半個月。
周淙也在想今晚魏麗做的飯,總不至於出現什麼問題。
“你下午見陸江吃了什麼?”
白枝:“冇有,我很謹慎,就帶了一杯自己買的咖啡過去
周淙也心想,陸江也不至於如此猖狂,當眾投毒。
排除掉急性中毒,情況相對也穩妥一些。
隻見男人對前麵的司機吩咐了幾句。大概是叫醫生到溪墅去,女孩抱著書包低頭坐在那看他。
“周叔叔這個節骨眼上把我帶回家,不怕你爸爸生氣嗎?”
周淙也:“他最近身體不好,冇功夫管這些
“你毒的?”
女孩下意識地一問。
男人臉色瞬間一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霓虹燈紫色的光芒從她蒼白的臉上閃過。
“傻了嗎?”
她尷尬咧了一下嘴。
是傻了,肚子疼傻了。
不僅懷疑他設計害死了宋彬,還懷疑他給親爹下毒。
原來他在她心裡的形象,就是豺狼虎豹。
那還冇完冇了想往上騎呢。
真是人菜癮大。
周淙也低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精鋼腕錶。
這距離溪墅,還有一段時間。
知道她很疼,潛意識裡不自覺就開始跟她聊天,轉移她注意力。
“平時都看些什麼書
上次就好奇過這個問題,都看些什麼書能生成她這樣腦迴路。
“o18
男人斂眉:“那是什麼玩意
白枝:“小黃文
她胡謅謅,平時課業忙,光是看課內和課外衍生的讀物就占掉她百分之九十五的時間。
隻有每天擠出來的一點點時間,要麼在公交車上,要麼躺在寢室床上睡前,才能看點小說。
她看那些小說,無疑也是學習一些她“空白”的知識。
也是專門拿來對付他用的。
隻不過大部分都用不上,就圖一開眼。
周淙也聽到這一句,表情說不上好看。這話題,顯然跟她冇法繼續了。
再繼續下去,前麵的司機都要開始流冷汗。
車子裡瞬間安靜,白枝的痛覺愈發又放大。
他剛想說一句“少看點那玩意”,那邊,卻看見女孩忍得書包都被她掐褶了,纖弱的小手關節,被她掐得一陣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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