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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抽菸。”
在柳生智抽了三根菸屁股，抽的滿嘴苦澀，但還是強裝出一幅陶醉但不滿足的樣子，目光朝周圍掃視，一幅想再找根菸屁股抽抽時，沿著旁邊走過來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笑眯眯的蹲到他旁邊，遞過來一根菸。
柳生智連遲疑都冇遲疑，便接過了對方遞來的煙，放到嘴邊點燃後，貪婪的抽了起來，煙雲繚繞，滿臉陶醉。
這倒不是柳生智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真實反應。
菸屁股一股子濃烈的煙油子味，澀口至極，抽的他這幾天噁心想吐，現在抽了兩口完整的煙，那香醇的口感，人真的都要醉了迷離了，覺得是無上享受。
“老哥，哪裡人？叫啥名字？”
而在這時，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向柳生智又遞過來一根菸，笑著攀談道。
柳生智將煙搶過來，塞到耳後，往旁邊挪了挪腳步，壓根不理會中年人。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橋洞下麵觀察和學習那些流浪者，這些人麵對給予的好處時，絕對不會拒絕，可是，當你主動向他們靠近時，他們就會向受驚的小鹿般，飛快的遠離。
中年人看著柳生智的樣子，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背在身後的那隻手變魔術般拿出來了個塑料袋，裡麵赫然裝著一隻肥美誘人，表皮黃澄澄，散發出一股子誘人香味的大雞腿。
柳生智的眼睛瞬間直了，急切的伸出雙手，就朝塑料袋抓了過去。
可不等他的手夠到塑料袋，中年人便將手背到了身後。
柳生智立刻惱怒的看著中年人。
“先說，你是哪裡人？叫啥名字？”中年人不慌不忙的看著柳生智，笑嗬嗬道。
柳生智茫然的搖了搖頭。
“草，不會是個完全聽不懂人話的純煞筆吧？”中年人罵了一嗓子，看到柳生智怒沖沖的瞪著他時，嘿笑著樂了：“嘿，還生氣了？是個啞巴吧？能不能聽懂人話，能的話點點頭。”
柳生智立刻點了點頭，但眼睛看都不看中年人，隻是直勾勾看著他手裡的雞腿。
“想吃？”中年人笑眯眯的問道。
柳生智嚥了口唾沫，腦袋點得更用力了，一幅智商不高的樣子。
“嘿嘿，要不要跟我乾，保證你每天都有香噴噴的雞腿吃，還有煙抽。”中年人看著柳生智的樣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跟看到了個寶貝一樣，樂嗬嗬說著話，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包劣質煙。
柳生智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口水沿著嘴角滴了下來，顯得智商更低了。
中年人挑眉笑了笑，將雞腿扔給柳生智。
柳生智雙手拿著雞腿，便開始用力撕扯起來，吃的滿手滿嘴都是油。
“走，邊吃邊走，跟我享福去。”
中年人看著柳生智貪婪的吃相，從口袋又摸出包煙，抽了根點上後，笑嗬嗬道。
柳生智站著不動，一隻手抓著雞腿撕扯，眼睛直勾勾盯著中年人，另一隻沾滿了油汙的手朝中年人一伸。
“嘿，說你傻吧，你特麼的還真精。”中年人眉梢挑了挑，然後重重將那包劣質煙拍在了柳生智手裡。
柳生智抓住煙便慌忙塞進了口袋裡，手緊緊攥著口袋，跟生怕被人給搶走一樣。
中年人笑了笑，然後便轉身朝前走去，不過，他的耳朵聽著身後的動作，眼角餘光看著柳生智的動向，當看到柳生智緊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後，嘴角立刻浮起得意笑容。
這些傻叉，可真是傻的可愛啊，變成錢之後，那就更可愛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得再過最後一關。
柳生智低著頭，撕扯著雞腿，連雞腿骨頭都嚼成了渣渣，咂摸到一點兒味道冇有後，這才隨口吐到了路邊，中年人走，他就走，中年人停他就聽，中年人拐彎他就拐彎，一幅冇腦子又老實的樣子。
不過，他的心裡卻是在暗暗思忖，中年人會不會是他想找的那群人。
很快，中年人便帶著柳生智走到了小巷子裡麵，衝他勾勾手指頭，進了逼仄的黑巷子。
柳生智看著漆黑的小巷子，裝出一幅猶豫的樣子，但在這時，中年人又摸出來一根菸，柳生智便老實了，立刻跟著中年人朝裡麵走去，剛進巷子，中年人就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緊跟著，惡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一拳頭下去，柳生智覺得胃都要被打痙攣了，抱著肚子，癱在地上劇烈抽搐連連，可是，他卻是強忍著怒罵的衝動，隻是啞著嗓子嚎哭連連。
他知道，這是最後的考驗。
這一關過了，他才能接觸到真相，才能確認中年人的身份。
中年人陰沉著臉，抬起腳，惡狠狠朝柳生智身上用力的踹了過去。
柳生智雙手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淒厲的嚎哭連連，努力強忍著疼痛和憤怒，不去還手，不去怒罵。
但他的心裡，卻是破口大罵連連。
他發誓，一定要收拾了這群王八羔子。
還有，等他再見到安江時，一定要那小子把他下半輩子要抽的煙全給包了，而且軟珍都不得行，起坎要1916。
“你還真打上癮了啊，差不多確定不是武瘋子就行了，彆把人給弄死了，咱們是要全活的，不要殘的。”而在這時，沿著筒子樓的樓道裡，走出來一個留著八字鬍，禿頭，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瞪了那個尖嘴猴腮中年人一眼後，冷聲道。
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然後走到柳生智身邊，彎腰捏著他的下巴，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笑眯眯道：“怎麼不還手啊？”
柳生智忙亂的搖頭連連，眼神裡滿是恐懼。
“算你運氣好，不是個武瘋子。”中年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伸出手，抓著柳生智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假惺惺的幫他拍打了下身上的土，摸出根菸，自己點著抽了口後，拿著煙，再塞到柳生智嘴邊，讓他叼著後，笑眯眯道：
“兄弟，恭喜你，你的苦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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