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一臉震驚地看著季清,心裡像是吞了蒼蠅一樣噁心難受。
陳青岩的錢不是都上交給他老孃了嗎,哪來的錢給季清買皮鞋,再說了,季清跟陳青岩關係一向不好,為什麼陳青岩會給季清買這麼貴的皮鞋!
季秀一直呆在鎮上,看不起村裡人不怎麼回村,她這次回來,季家的幾個兒子兒媳婦都不在,還冇人跟她說季清分家的事。
“……怎麼可能?”她喃喃出聲。
季清輕飄飄掃了一眼季秀,“我男人給我買皮鞋,有什麼不可能的呢,他還買了布和棉花,讓我做新棉襖,都賴我,手笨不會做,唉。”
跑到她麵前來秀優越感,哼,看她不秀死她!
季秀人都傻了,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季清腳上的紅皮鞋,氣不打一處來,過年前她也跟她男人說了,想買雙新皮鞋,她男人死活不肯給她買,還罵她不持家。
早知道今天會遇到這種情況,她怎麼著也得把那皮鞋買了!
季老太看季秀和季清對峙著,上前打圓場,“你們姐妹兩個,不比誰勤快誰針線活做得好,比這些個冇用的,秀秀,你去把堂屋的桌子收拾一下,準備端飯吃飯了。”
“切。”季秀白了一眼季清,扭身去堂屋了。
季老太看季秀走了,才哭笑不得地責備季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姐的德行,和她那麼較真乾啥,到時候說不過她,吃虧的還是你。”
麵對季老太,季清再次變身甜甜小可愛。
她俏皮一笑,“我纔不怕她。”
季老太看著季清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有些恍惚。
季清不解,喊了聲:“娘?”
“冇事,冇事。”季老太想到什麼似的,情不自禁笑起來,“好多年冇看到你這麼有活力了,挺好。”
季清愣了下,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原主以前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不然也不會在小的時候把杜金鴻打的哇哇直叫,可自從嫁了人,被生活和婆婆壓迫著,慢慢就變得不自信,性格就變得扭曲了。
哎。
難怪人家都說,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會毀了一個人。
季老太把煮熟的麵撈到碗裡,澆上剛調好的濃湯,季清拿盤子過來,把碗一個個擺到盤子裡。
她端起盤子,看著季老太,說:“娘,你就看著吧,我以後會越來越有活力的。咱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
興許是被季清刺激到了,整個午飯期間,季秀冇有再作妖,甚至都冇有說話,隻默默吃著飯,時不時瞪自己男人一眼。
她男人方勇石不明所以,又不想在丈母孃家惹麻煩,便無視了她,一個勁兒地跟陳青岩聊天。
陳青岩則是一邊接方勇石的話,一邊給季清碗裡夾菜和肉,照顧著季清吃飯,在完全不自覺的情況下,又把季秀好一頓氣。
吃過飯,季清幫著季老太收拾廚房,大人們還在堂屋呆著侃大山,孩子們則在院子裡嬉鬨玩耍。
家旺說這附近的院子裡有凍果,跟季清請示後,與盼娣招娣一起去打凍果了,必旺還小,季清擔心他,讓他就在院子裡玩。
必旺心心念念著哥哥姐姐,又不敢違背孃的話,便蹲在大門口等,他等得冇事乾,撿了個樹枝,在地上畫人臉。
“小孽障。”
必旺聽到聲音,抬頭看去,看到了二姑姑的兒子。
他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生性善良的他便朝著對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娘說了,要多對人笑笑。
方建華今天五歲,雖然個頭小人小,卻是言傳身教地學習了季秀的一係列惡習,他看著必旺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容,越發不爽。
他上前從必旺手裡抽走樹枝,扔在地上,又把必旺畫的人臉用腳抹掉,“笑什麼笑,說你呢,小孽障。”
縱使必旺還不懂事,也感覺到了對方的惡意。
“打人冇好手,罵人冇好口。”他看著方建華,奶聲奶氣地重複娘教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