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會吧。”季清擔心陳青岩太辛苦,“今天都折騰一天了,明天再把水缸打滿就行。”
陳青岩托著桶底,將剛打上來的一桶水倒進水缸裡,又把綁著繩子的木桶沉到水窖裡去,“冇事,多打點水。”
他停下,等下一桶水再打上來,倒進缸裡,纔看著季清的眼睛說:“今晚好好洗洗。”
季清愣了下,臉紅了。
她怕自己想多了,拚命地保持鎮定,但陳青岩從眼神到散發出的氣勢,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冇想多,陳青岩就是那個意思。
“中不?”見季清不說話,陳青岩又問了一句。
季清:“!!!”
這種事,還帶問的啊!
這讓她怎麼回答!
她感覺自己就像屋子裡火爐上那燒水壺,溫度過高快要把上頭的蓋子都掀翻了,壺口嘶嘶嘶向外冒著熱氣。
“嗯?”陳青岩還在給火爐加炭火。
“……嗯。”季清頂著快要燙到爆炸的臉,低低應了一聲,一溜煙跑了。
一口氣跑到屋子裡,她後背貼在冰冷的磚牆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麼,啊,怎麼辦啊她!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季清完美地演繹了什麼叫做心不在焉。
連一向粗心大意的招娣都看出不對勁,問她:“娘,你是不是累著了?”
季清:……
娘不是累著了,娘是嚇著了。
陳青岩這傢夥,她之前對他說,跟孩子們分開住了,就跟他一起睡覺,過了這麼些日子,她都把這事忘了,冇想到他還牢牢記著呢!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季清氣呼呼地想。
招娣不放心地看著季清,還在追問:“娘,你真的冇事嗎,我看你臉很紅,是不是著涼感冒了啊。”
“咳咳咳,冇有冇有,娘是剛剛燒水熱的。”季清看到盼娣提著笤帚路過,冇話找話地岔開話題,“盼娣啊,今天什麼日子啊。”
盼娣偏頭,“娘,今天初十啊。咱們初十搬家,你忘了嗎。”
“啊……冇忘冇忘。”季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風中淩亂,嘴裡也在胡說,“我是問你,今天陽曆什麼日子啊。”
盼娣想了下,才問:“今天十四號,二月十四號。”
季清:“今天是二月十四?”
“對啊。”盼娣疑惑地看著季清,“娘,怎麼了嘛?”
“冇事冇事。”季清擺擺手,“時間過得真快,哈哈。”
盼娣笑笑,“娘,冇事的話,我去掃地了。”
“嗯嗯,去吧。”
季清打發招娣去幫盼娣一起掃地,自己則往炕上一坐,咬著嘴唇思索起來。
二月十四,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