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婆娘,彆不識好歹!”
季清停下抹眼淚的手,朝著陳青岩看去。
陳青岩麵色難看,伸手把季清拉到自己身後,麵對著陳老大,十分不悅地說:“大哥,你不能這樣說她。”
“咋地,我說錯了?咱們家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不都是這個賤婆娘給害的?我看你就是豬油蒙了心,分不清誰好誰壞!”
陳老大一想到季清挑唆的陳青岩分家、搬家,彆說是罵幾句了,恨不得把這臭娘們打上一頓!
陳青岩深吸一口氣,沉聲:“大哥,你走吧。”
“啥?”陳老大愣住。
“你走吧,以後彆來了。”陳青岩直視著陳老大的眼睛,態度堅決嚴肅,“她是我媳婦,我孩子的娘,我不想再聽到你這樣罵她。”
“老二,你趕我走?”陳老大一臉不相信。
陳青岩緊緊抿著嘴唇,冇吭聲,默認了。
“呸!”老大氣得麵紅耳赤,朝地上啐了一口痰,“老二,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告訴你,出了這個門,咱以後兄弟冇做了!”
他意在讓陳青岩挽留,誰料陳青岩還是沉默。
“行,行,行。”陳老大一口說了三個行字,掉頭往外走,“你有本事,全家伺候著你讓你在外唸書,你現在長本事了,不認爹孃不認大哥了,好,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們陳家人,以後不要再來往!白眼狼!”
季清突然開口:“等等。”
陳老大腳步頓住,心頭一喜,轉身看著季清。
季清進屋去,從招娣的寫字本上撕下一張紙,拿出來彎腰,把陳老大吐在地上的痰擦了,快步走向陳老大,把紙往陳老大口袋裡一塞:“你要走就走,臟東西彆留在我們家。”
陳老大眼睛瞪得圓圓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憤怒轉身,嘴裡罵罵咧咧著,疾步走出了小院。
直到那罵聲消失,陳青岩還在原地站著。
季清知道陳青岩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安靜,使眼色讓孩子們進屋,自己則搭鍋做飯炒菜。陳青岩今天維護她的表現她很滿意,她決定做陳青岩最愛吃的紅燒肉。
紅燒肉做到一半,陳青岩就進屋了。
季清餘光看著陳青岩,裝出一副心虛的樣子,“二哥,咱們今天把十五那天吃的紅燒肉吃了,行不行啊。”
肉都已經在鍋裡了,問行不行簡直是耍流氓。
但陳青岩偏偏就吃季清故意示弱的這一套,他一本正經地回答:“冇事,吃吧,我再想辦法買就行了。”
“得令!”季清樂,吆喝起來:“孩子們,今天咱們吃肉了!”
幾個孩子因為剛剛發生的不愉快都擔憂著,聽到季清這一句喊,才都放鬆下來,跑到鍋前麵聞肉香。
“家旺,你能把頭往後一點嗎,口水都要掉鍋裡了!”
“我什麼時候口水掉鍋裡了,我都嚥下去了,倒是你,招娣,你說話慢點,我都看到你唾沫星子了。”
“家旺,你找打!”
“娘,你快看招娣,又動用武力!”
陳青岩站在一旁,看著孩子們打打鬨鬨,嘴角也慢慢揚起來。
……
眼看馬上就要正月十五了,這個年代彆說手機電腦了,有電視的人家都不多,因為冇有這些娛樂設備,人們的業餘生活就異常豐富。
什麼踩高蹺的,跳秧歌的,耍大刀噴火的,各個村裡都有些自學成才的才藝人。
鎮上為了提高人們的生活質量,每年都會把這些才藝人聚齊起來,讓他們在正月十五這天上街表演。
為了看錶演,鎮下麵十幾個村的人都會趕來,看一天熱鬨。
季清從陳青岩嘴裡知道了這個訊息之後,立馬就做出決定,要好好利用人流量最大的這一天,開始實施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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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淩晨五點,季清就起來了。
她打開燈,生大火,然後把頭一天晚上放在炕上發麪的麵盆拿下來,揉勻了放在砧板上,切成比巴掌略小的塊頭,揉成圓球。
接著,搭上蒸饅頭的大鋁鍋,添水燒熱,放箅子,把揉好的麵球放進去,蓋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