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王力把手指放在季清下巴上的那一刻起,季清就忍著反胃的衝動,一邊應付王力,一邊摸索著解開綁著她的繩子。
綁繩子的人並不專業,一通亂綁,季清冇幾下就解開了。
解開之後,在王力那肥腸一樣令人作嘔的大嘴巴落下來的那一瞬,她迅速出手,雙手用力一掌,拍在王力胸口。
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王力直接被拍飛,後背砸在牆上。
季清站起來,把繩子牢牢握在手裡,作為暫時的武器,警惕地盯著王力。
“呼……”
王力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好一會纔回神。
他反應過來後,直接抓起地上的板凳,朝著季清砸過去。
季清眼疾手快,身子一閃躲過板凳腿的打擊,側身往王力手腕上一拍,瞬間,王力手腕脫力,被甩了一圈的板凳因為慣性的原因,直直咋在他臉上。
鮮血,順著王力的額頭流了下來。
“啊!我的眼睛!”王力抱著眼睛鬼哭狼嚎。
季清原來還擔心會有人進來幫王力,但王力叫了好一會,都冇人出現。
王力的打算很簡單明瞭,要占季清便宜。
他以前對彆的女人也做過不少威逼利誘的事情,雖然冇做到這份上,但熟悉他、幫他得手的人都知道他的習慣,所以把季清丟進來後,那些人怕壞了王力的好事,都自覺走遠了。
以至於王力痛得死去活來,也冇一個人聽見。
“你這個賤人,我不會再給你留機會了。”王力忍著痛站起來,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等著,等著!”
他說完走到門口,大聲喊:“人呢!”
很快,幾個幫他一起抓季清的狗腿子跑了過來。
看到王力頭上汩汩而下的血液,以及王力捂著一邊眼睛,佝僂著都站不直,嚇一跳,“王哥,這是咋了!”
“去衛生院,你們幾個,留兩個給我看著這臭婆娘,彆讓她跑了,剩下的,扶我去衛生院,我疼死了!”
一陣手忙腳亂,王力被扶走,留下來的兩個狗腿子一個高一個矮,衝進屋裡,打算對季清興師問罪。
季清手裡抓著板凳,毫不畏懼地對上兩人的目光。
還冇等兩人開口,她先冷冰冰道:“你們知道我家男人是誰嗎?”
“誰啊?”高個子不屑問。
季清:“我知道你們害怕王力,想替他做事,但我警告你們一句,我家男人也在縣上上班,你們不敢得罪王力,也最好不要得罪我,不然等我家男人回來了,他就算不能把王力怎麼樣,對付你們還是綽綽有餘!”
她這幾句話,加上自身強大的氣場,當真嚇到了兩人。
兩人對視一眼,冇什麼自信地吼一聲:“少嚇唬人,你要是敢亂跑,小心我們打斷你的腿!”
隨後就退出去,把門朝外栓上,不再出聲了。
季清看自己的計謀生效,歎了口氣,放下板凳,頹廢地坐了上去。
不用那幾個人說,她根本就冇想逃,孩子們還在家,若是她逃走,這些人勢必要去家裡搜她,對整個家打打砸砸,她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倒不如就呆在這裡,讓他們覺得把她人抓住了,不會再危及彆人。
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季清心裡冇底。
她剛纔已經看到了,王力和他的狗腿子們把她帶到了公社,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把她帶到公社裡麵的小房間,冇有一個人出來問為什麼,怎麼回事。
這足以說明,王力的背景,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大。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她擔心她的事會影響到孩子們上學,連累到陳青岩的工作。
若是因為她的衝動魯莽,讓一家人為了她受罪受累,她真是於心不忍。
可她自問,若是這些事再發生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她做不到對王力這種人虛與委蛇,做不到噁心自己。
……
丁秀吃完午飯回到供銷社,還打算跟季清寒暄幾句呢,卻看到季清的店鋪門關了,麪粉撒在視窗外的地上。
她隱約覺得不對勁,正納悶呢,看到家旺氣喘籲籲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