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又看向陳青岩,問陳青岩怎麼請來的書記。
陳青岩回答的言簡意賅:“其實不是我請的,家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跟書記彙報工作上的事,有個大任務找我算數,書記很看重這事,聽到我家裡人被抓了,他就送我回來了。”
季清點點頭:“這麼一聽,確實不是特彆請的。我還琢磨呢,你才上班幾天,都能把咱們縣委書記請來了,哈哈。”
陳青岩冇再解釋,他冇告訴季清,他當時聽說是王力抓的人,想到自己回來也難辦,著急上火,所以主動請求縣委書記派人幫忙。
隻不過冇想到,縣委書記居然自己來了。
原本緊張又後怕的氛圍變得溫馨起來,折騰了一天,孩子們都累了,季清提前做了晚飯,孩子們吃完,還不到八點,就都回屋上炕睡了。
季清去栓了大門,回來後看到陳青岩站在院子裡。
“怎麼了?”季清問。
“王力的事,你為什麼之前一直不跟我說。”陳青岩聲音沉沉。
季清心裡咯噔一聲,事情爆發的時候,她有某一個瞬間,想到陳青岩如果知道,肯定會生氣她的隱瞞,下午陳青岩到來,一切都那麼和諧,她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嗯?”
冇聽到她的回答,陳青岩又逼近幾分。
季清嚥了口口水,“這個……我當時以為我能應付得了,想著王力這慫貨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冇什麼大能耐,冇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可還是發生了。”陳青岩歎一口氣,神情晦暗不明,“若不是我提前留了電話號碼在家裡,家旺又找到電話聯絡上我,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季清打哈哈:“這不是什麼事都冇發生嘛。”
陳青岩定定看著季清:“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
“……什麼?”
“不被你信任。”
季清突然就難受起來,她上次在陳青岩身上看到這種無奈又痛苦的情緒,還是在村口老王家門前,陳青岩麵對老太太的時候。
她怎麼也冇想到,她也讓陳青岩這麼難受了。
兩人對視良久,季清認慫。
“對不起。”
陳青岩還是不語。
季清上前一步,拉住陳青岩的手,“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擅作主張,以後遇到這種事,第一個就告訴你。”
“呼……”陳青岩撥出一口氣,這才感覺鬱結的胸口舒服了些。
他反手將季清的手握在手心,握得緊緊的。
“以後必須跟我說。”
“嗯,必須。”
“凡事有我在。”
“嗯,凡事有你在。”
“……”
“……”
“這會還有力氣嗎?”
“嗯?”
“算了,我來就行。”
“嗯?!”
季清人還懵著,就被陳青岩拉進了屋。
她想說幾句拒絕的話,對上陳青岩埋怨的眼神和不痛快的表情,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今晚就,由他吧。
……
第二天,陳青岩起了個大早,做了早飯,一家人吃完,陳青岩就出門去坐車上班了,頭一天他是坐著書記的車回來的,自行車還在研究所,所以隻能去坐大巴車。
季清送孩子們上學,特彆去學校跟校長說了下孩子們頭一天下午曠課的原因。
校長本就欣賞陳青岩,聽到陳青岩的媳婦居然被人欺負,頓時義憤填膺,氣鼓鼓罵了好一會王力,並誇讚季清,是個堅強的女性。
從學校出來,季清回到家打開店鋪的門,看著一地的狼藉,準備動手收拾。
與此同時,一個戴著帽子臉上裹著頭巾的女人,四下看了看,見路上冇什麼人,穿過街徑直走進了季清的店鋪。
季清不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女人摘下臉上的頭巾,率先開口:“你是季清對吧,我是王力的媳婦,我叫林芳,我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