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種演算法,季清準備了十斤大米,十斤麵,五斤油,兩斤肉,還有一些豆皮豆腐等菜。
除此之外還準備給兩老十塊錢,老太太還在勞改的小兒子不提,季清非常確定,比起陳家老大,她準備的已經夠闊氣了。
孩子們不願意回去,他們對於老太太老陳頭冇一丁點念想,正好也不方便,季清冇勉強,吩咐了盼娣照看著弟弟妹妹,他們上午回去,趕晚上就回來。
自行車行駛在鄉間羊腸小路上,日頭照下來,季清戴著自己新買的草帽,甩著小腿眯著眼睛哼歌。
“花籃的花兒香
聽我們唱一唱
唱一呀唱
來到了南泥灣
南泥灣好地方
好地呀方
好地方來好風光
好地方來好風光
到處是莊稼遍地是牛羊”
陳青岩在前頭騎自行車,聽季清越唱越大聲,歌聲響徹在山間,蕩起層層迴音。
他嘴角止不住揚起來,腳下也帶勁,風聲從耳邊颼颼而過,山路並不好騎,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累,反而覺得輕快,聽著悅耳的歌聲,心裡更是舒暢。
車子騎進紅山根村,一路上村裡人看到陳青岩和季清回來了,紛紛揮手打招呼:“青岩回來了!”
陳青岩笑著點頭,季清把草帽拿下來抱在懷裡,笑著叫人。
“二叔忙去呢。”
“王大爺帶孫子呢。”
“張嬸好啊。”
一路風光到陳家門口。
季清下了車,陳青岩推著自行車,兩人並排走進去。
雖然拉線分地後不用按時上工,農活時間都是自由支配,但平日裡上工習慣了,老陳頭和陳老大一早就扛著鋤頭下地去了,這會還冇到中午吃晌午飯,家裡隻有老太太和老大媳婦。
老大媳婦鬨了好些天,在分地後勉強把家分了,喊陳老大在西廂房外搭了個臨時的土砌的鍋灶,安了個大鐵鍋,當廚房使,意思不跟老太太一鍋吃了。
於是,季清和陳青岩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老太太在東邊廚房做飯,老大媳婦在西廂房的臨時鍋灶上做飯,氣氛詭異又莫名和諧。
看到陳青岩,老太太把攪麪糊糊的叉子一丟,抹著淚就往陳青岩身上撲:“你這個不孝順的,你還記得你老孃啊!”
陳青岩扶住老太太,把手裡的東西就地放下。
季清站在一旁,給陳青岩使了個眼色。
陳青岩即刻會意,提醒老太太:“娘,鍋裡的麪糊糊要糊了。”他說著把老太太扶著站好,自己走過去拿起叉子,開始攪麪糊糊。
“你回來一趟,就帶這點東西?”老太太掃一眼地上的米麪油,很是不滿。
季清餘光掃了眼已經湊到門口的老大媳婦,大聲把帶來的所有東西說了一遍,又說:“按照你們兩老的定量算的,養老的事三個兒子平攤,這是我們這份。”
接著又從口袋掏出十塊錢遞給老太太,繼續大聲說:“這是養老金,留著平日裡有個頭痛腦熱的用。”
自打季清讓寫了承諾書,陳青岩又舉家搬走後,老太太原以為二兒子是完全不管自己了,養老什麼的再指望不上。
現在陳青岩帶著季清回來,又給米麪油又給錢,老太太一時間還有些受寵若驚。
但她很快就又傲起來,陳青岩可是她最出息的二兒子,要不是季清從中挑唆,那絕對比現在要孝順得多,給的多!
還是怪這個賤胚子!
老太太的神情轉換落在季清眼裡,季清警鈴大作,趁著老太太發作之前,趕忙開口:“我看你們跟老大家分開吃了,不知道老大家給的什麼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