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頓覺心裡好受多了,朝盼娣伸出手:“孃的盼娣真懂事。”
不像家旺,說什麼順口溜,氣她。
盼娣被季清拉到炕邊,她坐在季清身邊,想到下午的事,好奇問季清:“娘,你睡著後一直喊媽媽,你是想外奶了嗎?”
季清:!!!
她果然酒後做奇怪的事了!
家旺扁扁嘴:“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所以喝醉了哭著喊著要找娘啊。”就跟必旺一樣,遇到事情先喊娘。
季清已經不知道怎麼回答家旺了,這小子自從以家中長子自居,開始操心大小事務,越來越毒舌了。
“你出去。”季清向門口一指,“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越說越氣。
家旺不願意,招娣這個季清的忠實粉絲強行推著家旺往外走,“娘都說了不想見你,你再不要惹娘生氣了!”
“不是,我冇惹娘生氣啊。”家旺說著就笑出聲。
那嘲諷的語氣,聽得招娣對他又是一頓打。
等家旺出去,季清問盼娣:“我還說啥奇怪的話冇?”
盼娣:“就喊媽媽,然後說爹很好,讓媽媽放心,特彆好什麼的,重複了好幾遍。我就聽到這些,不知道你對爹還有冇有說彆的。”
這下,季清更絕望了。
前世她冇怎麼喝過酒,更冇有機會喝醉,並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喝了酒說胡話的這種行為啊,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被趕到屋外的家旺不甘寂寞,站在窗戶外頭嘻嘻笑:“娘,你可真肉麻啊!”
季清氣得不行,指揮盼娣:“去給我把家旺的嘴堵上,這小子,平時不吭聲,這會兒倒是牙尖嘴利起來!”
家旺一聽季清要收拾他,立馬跑走:“我去找爹嘍!”
季清倒是不擔心這小子出去在外人麵前胡說八道,論機靈會來事,家旺是這個家的孩子們裡麵最強的,可不知道是哪兒突然跑偏了,這傢夥突然就對她走起了耿直毒舌人設。
雖然人還暈乎乎的,季清也再冇睡覺,她下了炕洗把臉,清醒了許多。
盼娣告訴季清,桌子是爹收拾的,衛生也是爹搞的,爹一邊乾活一邊笑,看著高興得很,他們想幫忙,他都不讓幫,隻說讓他們在院子裡玩去,小聲一點,彆吵到娘。
對此,季清無話可說。
又過了半小時,陳青岩風塵仆仆回來了,他剛下完貨,身上沾了不少草屑,盼娣拿雞毛撣子給他打理一番,他才進了屋。
季清假裝什麼事都冇發生,在陳青岩進來的那刻才扭過頭去:“回來了啊。”
“嗯。”陳青岩手裡拿著兩包四四方方的東西,都是用紅紙包著,一根繩子綁起來打個結,“這是老四拿上來的,說是給你賀生。”
一包是一個個巴掌大的小蛋糕,季老太特彆為季清做的,另一包是曬乾的細麵,曾賢惠送的。
“老四媳婦說,你現在太忙冇時間做飯,可以下麵吃,現在村裡流行提前把麵切了晾乾存著,吃起來方便,她給你也做了些。”
村裡人條件差些,吃東西自然也省得多,大多數人家是捨不得吃白麪的,都是混合著吃,隻有來客人的時候才做純白麪。
可季清看得出,季老四送給她這些細麵,都是白麪做的。
光這些得有幾斤,季清在心裡盤算了下,打算下次找個機會,給曾賢惠送幾斤白麪。情誼她收下,大家都缺白麪,還是不要讓人家付出太多。
至於蛋糕,其實就是點心,用做饅頭的方式做,多放點雞蛋和白糖。季清拿起蛋糕嚐了一口,鬆軟可口,味道很是不錯。
季清不禁感慨這年頭因為資源匱乏,人們就使勁在手藝上下功夫,季老太這小蛋糕,做得不比她前世在蛋糕店吃過的點心差。
“這會兒好了嗎?”陳青岩突然開口。
季清臉騰一下紅了,她嚥下蛋糕,轉身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假裝收拾蛋糕和細麵,背對著陳青岩回答:“好了,冇事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