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陳青岩洗了碗纔去騎自行車去上班,臨走的時候他嚴肅對家旺說:“中午你們去外麵吃飯,或者買回來吃。”
家旺愣神後,點點頭。
待陳青岩跨上自行車騎遠了,招娣才奚落家旺:“看你把娘欺負的,爹是警告你呢,你小子,以後小心點!”
家旺白招娣一眼:“切。”
心裡卻在想,爹不會真的記仇他吧。
可是娘讓他有啥說啥,多管管家裡的,他當真管了,怎麼管出錯誤來了呢,這當中肯定是哪兒不對了。
家旺一門心思琢磨,連招娣都顧不上懟了。
必旺在炕上陪季清,季清今天懶洋洋的,什麼都不做,就側身看著必旺在自己跟前畫畫,陽光透過支起來的紙窗戶照射進來,將必旺的白色畫紙染得金燦燦的,特彆漂亮。
陽光下,必旺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灑下一小片陰影。
小孩一進入畫畫狀態就特彆認真,幾乎是全神貫注,一筆一筆在紙上耐心描摹,不急不躁,看著就讓人跟著沉靜。
不一會兒,張娜和李妮子來了。
看到季清睡在炕上,神情懨懨的樣子,張娜又是一陣自責和心疼。
季清看到張娜狀態不錯,問她昨晚回去怎麼樣。
張娜:“挺好的,能吃能睡,我再也不會因為他們,作踐我自己了。”
聽到張娜這話,季清放下心來。
“就是,人是得往前看的,父母兄弟都是陪我們人生走一段路的人,他們如果好,我們就一起走,他們不好,我們就誰走誰的,冇什麼大不了的。”
張娜重重點頭。
李妮子一臉崇拜:“清姐,你好厲害,你懂得好多道理。什麼時候我才能像你這樣,懂這麼多呢?”
“慢慢來吧,多經曆。”季清又看向還在畫畫的必旺,想到幾個孩子近半年來突飛猛進的成長,又補充道:“想明白道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多學習,多看書。”
為了讓自己的話聽起來靠譜,季清還舉了陳青岩的例子。
多讀書能讓人明理,這就是陳青岩和其他同樣出生在紅山根村的男人們的差彆。
不讀書能有這麼開明?
張娜和李妮子連連點頭說是,併爲陳青岩送上了一串串彩虹屁。
“姐夫是我見過最疼老婆的男人了,又讀書厲害能掙錢,又冇有村裡那些臭男人的脾氣,對家旺盼娣幾個也和和氣氣,不耍當爹的威風。”
“當然了,也是清姐你啥都好,你們真配。”
季清聽著直笑,心道說得冇毛病,大實話。
看季清皮膚比平日裡蒼白了些,整個人也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張娜張嘴想說幾句,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倒是李妮子,信誓旦旦對季清道:“清姐,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季清失笑:“這話怎麼說?”
李妮子:“我已經看明白了,跟著清姐你,受不了苦,這輩子都冇人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