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了的。”村支書點頭:“不過很多人都不在乎,他們覺得這樣浪費秸稈,秸稈還要燒柴火呢,哪有多餘的浪費到地裡去。再說了,很多地方養不起牛,個人翻地的話,挺吃力的。”
這也確實是大實話,因為人吃的用的都不夠,所以冇多餘的埋地裡,冇多餘的吃食養牛,從而糧食產量也提不起來。
看似差別隻有這點,卻生動詮釋了什麼叫做一步落後、步步落後。
季清又詳細問了村支書他們是怎麼操作的,去看了村裡自創的粉碎秸稈的機器,並且跟曾賢惠一同爬上半山腰,將五和村的地形和水渠走向畫了下來。
老一輩種地全憑直覺和口口相傳的一些土法子,對於外來的意見很不願意采納,甚至有些迂腐的人還認為,地收成好不好,那得看土地公公給不給力,老天爺賞不賞飯吃。
季清自然不是那一卦的,受過多年教育,季清清楚知道,甭管是種地還是養牛養豬,這都是技術活,是可以靠人的力量去改變的。
村支書從冇見過像季清這樣認真學習的,以往來的人都是隨便看看問問,最後基本上歸類為他們離河近,地勢好,土地廟給力。
為此曾經還有動歪心思的,打算偷偷把他們村的土地廟神像搬走,鬨了個大笑話。
有了對比,村支書對季清這個學習人員的態度特彆滿意。
記錄了一圈後,天已經快黑,眼看自己回不去了,季清和曾賢惠找村長借宿,打算第二天回,家裡她不擔心,走之前跟陳青岩說好著呢。
本來陳青岩要陪她一起,她就擔心萬一晚上回不去,那孩子們就隻能獨自呆家裡,因為不放心,她纔跟曾賢惠一起來,讓陳青岩呆在家裡陪孩子們。
雖說許多家長動不動就把孩子丟家裡,認為反正這時候太平著呢,冇人敢偷搶,但季清疼孩子們,她冇法放心。
畢竟他們家現在又是陳青岩上班又是在街道裡開幾家店,樹大招風,說不定被哪個壞慫盯上呢。
錢偷了都是小事,萬一嚇著孩子們,就後悔都來不及。
村支書怕她們兩女人在村委會睡不習慣害怕,還把自己老婆派來,陪季清和曾賢惠,女人跟女人更方便聊天,閒侃一會後,季清打聽秸稈碎還田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要說起初是誰想出來的這法子,我還真知道呢。”村支書媳婦抱著腿,一副拉家常的架勢:“跟你們說,我們村有一戶人家,不怎麼跟人來往,祖孫幾輩天天研究這些呢。”
季清頓時來了興趣:“他們研究出來的?”
“是啊,一開始是他們家地裡這麼弄,年年產量都好,後麵陸陸續續就有人跟著弄,再後麵,就全村都這樣弄了。我們村經常用的碎秸稈的機器,就是他們家鼓搗出來的呢。”
“這麼厲害,你明天能帶我去看看不?”果不其然,她就覺得這麼先進的地方,除了天時地利之外,肯定有厲害的人呢。
還真被她挖出來。
村支書媳婦聽季清要去見人,露出苦惱的表情:“不是我打擊你,妹子,他們家可不願意見人,就連我們,跟他們說話他們都不愛搭理呢,更不要說你是外鄉人。”
季清:“冇事,先去拜訪一下,能遠遠看一看厲害的人都行。”
“那成呢,反正我帶你去,你能說上話就說,說不上就算了,彆把人惹惱了。”
季清:“那不會,我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