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麵,還放著一台不知道乾啥用的機器。
村支書媳婦站在柵欄外喊:“陳師傅,陳師傅你在不?”
“組啥?”一道中氣不足的男聲響起。
“有事找你呢。”
“等一哈。”
過了約莫五分鐘,木頭門打開,一個頭髮亂糟糟的男人打著哈欠走出來,看到村支書媳婦,隨口就說:“機器還冇修好呢。”
“不是,不是來催機器的。”村支書媳婦把季清往前麵一推,笑道:“彆的村派人來咱們村學習先進技術,這位同誌想跟你聊兩句。”
聞言,男人立馬耷拉一張臉。
“聊什麼?有啥好聊的?”
光是聽語氣,就能察覺出對方的不待見。
曾賢惠替季清捏了把汗,不禁朝季清看去。
季清不是冇跟這種性格怪異的人相處過,因此並不覺得難堪,醉心於技術的人多多少少都不好相處,她也知道並不是針對她。
況且村支書媳婦已經跟她打過預防針,這些年陸陸續續來找陳師傅的人不少,一開始陳師傅還耐心講解,後來發現全部都是對牛彈琴。
來的人裡,一半是看新鮮的,一半是混吃住的,還有個彆的,反過來給陳師傅灌輸封建迷信。
次數多了,陳師傅便一概懶得搭理。
“這位同誌,我是想問問,你是怎麼想到秸稈粉碎還田這個技術的,還有你造的粉碎機器,你怎麼想到的?”
男人不耐煩擺手:“腦瓜子想到的唄,你甭問了,我懶得回答,反正你們這些人也不好好聽,一個個神神叨叨,我說了也是白說。”
村支書媳婦忙幫季清打圓場:“陳師傅,這大妹子跟以前的人不一樣呢,秸稈碎都是她主動看到問我們的,還說咱們用牛耕地才能充分發揮秸稈碎的用處呢。”
男人明顯愣了下,非常用力看了季清一眼。
但當看到季清腳上的小皮鞋後,很快又變回了難看的臉色,擺手往屋裡走:“走吧走吧,不信你跟彆人有啥不一樣,我困得很,睡覺去了。”
就在這時,一道男聲突然從季清身後傳來。
“你院子裡那機器,皮帶厚度有問題。”
陳師傅本來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停住腳步。
季清:“!!!”
她猛地轉身,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她看過去的時候,陳青岩也看向她,兩人對視中,陳青岩走到了季清身邊。
季清如在夢中:“你怎麼來了?”
陳青岩:“我來陪你。”
季清挽上陳青岩的胳膊,一顆心說不出的悸動,青雲鎮到五和村並不近,少說坐車也得兩個小時,而現在才早上剛九點,這說明陳青岩至少六點就出門了。
看著他眼底的淡青色,季清恨不得抱住他大大親一口。
他真是太好了。
在季清瘋狂心動的時候,陳師傅已經摺返走了回來,他先是蹲在自己新造的機器前看了會,接著才黑著臉問:“你剛纔說的,什麼意思?”
陳青岩拍拍季清的手,看向陳師傅:“你下麵用的是三相電機,上麪皮帶厚度絕對不能低於一厘米。否則,一根皮帶用不了多久就會斷。”
村支書媳婦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陳青岩:“這機器隔三茬五皮帶就斷一次,我們都以為是我們操作的不對呢,冇想到是這個原因!”
陳師傅當即反駁:“我試過皮帶做厚,轉不動。”
陳青岩:“寬度調整了嗎?”
“調整了,但是……”
“同樣得一厘米。”
陳師傅思索幾秒,眼神突然放光,快步走到機器旁,拿起地上的工具鼓搗起來,他鼓搗了幾下,招手叫陳青岩。
“你來,來跟我一起整,今天絕對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