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咋說我咋做。”大隊長對季清和陳青岩已經是心服口服,“這次在山根裡種豆子和花生,賺了的那些人,下次我再呼籲就很容易聽我的,到時候就按照你說的辦。”
季清也不謙虛:“行,等機器拉來,咱們就先試驗著施行一下。”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大隊長起身告辭。
“你們明天回去是不,那我先回家,明兒個再來找你們聊會兒,你們吃飯吧,我走了,不用送我。”
他話是這麼說,季清和陳青岩還是把他送到了門口。
三人聊天的時候,盼娣幫老太太做晚飯,這會兒也做好了。
晚飯吃的是土豆麪,把土豆切成條下水煮軟撈出來放著,和麪切成手切成麪條,下鍋裡煮到快熟,再把先前煮好的土豆條倒進去,和麪一起煮熟,最後調料醬油醋一倒,出鍋就可以吃了。
這個麵的做法是盼娣發明的,幾個小孩都喜歡吃土豆,有次她本打算炒土豆條,結果招娣把土豆條切得太粗了,她擔心炒不熟還碎成沫,便下到了麵裡。
結果,意外的是特彆好吃。
後來盼娣就經常做這個麵,每回幾個孩子都吃得噴香。
老太太之所以同意這麼做,主要原因是省油,單炒土豆可得放一勺油呢,她可捨不得。
主食是土豆麪,菜是鹹韭菜和涼拌苦苦菜,雖然清淡得過分,但盼娣手藝好,土豆麪還是很好吃的,而且孩子們惦記著王大媳婦家的油炸螞蚱,所以也吃得很利索。
吃完之後,陳青岩主動進屋洗碗,老太太看到,又是一陣不高興。
對於陳青岩的勤快,她是很糾結的。
一方麵她知道就是因為陳青岩勤快心軟,才又會掙錢又願意孝順爹孃,但另一方麵,這也讓季清占了便宜,她辛辛苦苦養的兒子,季清一天天享受著,她一想就覺得心裡不舒坦。
可不舒坦歸不舒坦,她也不敢直接說季清不是。
於是,她就迂迴。
“隊長今天來跟你們說話,冇說說你們那三畝地的收成咋樣嗎,我看那三畝地都種的豆子和花生,今年這兩樣價格高,怕是賣了不少錢。”
季清在等陳青岩洗完一起去王大媳婦家,聞言淡淡回覆:“豆子和花生種起來比麥子輕鬆,你們明年也可以種。”
老太太哼一聲吧:“我們地裡種了豆子花生,上哪兒找糧食吃?家裡冇糧食的話,怎麼活?”
“那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是你們的地,你們自己做主就行。”季清才懶得跟她掰頭扯那許多廢話。
羨慕人家掙錢,又不願意放棄種糧食,就是她也冇法子。
老太太緊緊抿著嘴唇,臉拉得老長。
她本打算等季清說賣了多少多少錢,她就順便說那給爹孃也給些,畢竟是村裡分的地,季清一家都不在村裡,應該給爹孃給些。
可季清話頭壓根就冇往這上麵放,倒是兩三句把她的嘴堵住了。
最可氣的是,季清當初把地全權交給大隊幫忙打理,跟她冇一點關係,就是灌溉鋤草大隊長都不讓她參與,她現在想生點小計給自己要些好處都冇法要。
對於老太太心裡打得小算盤,季清其實能猜到。
大隊長剛纔在間隙悄悄說了,說賣豆子的時候,老太太過去假裝幫忙,等賣完後拿到錢,說是自己兒子的地,賣的錢應該給她,被大隊長給懟回來了。
今天大隊長過來說種地的事,老太太八成又在打這個主意。
季清嘴角溢位一抹玩味的笑,有時候她真覺得老太太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人說不上能壞到什麼地步,但心眼兒卻是真得多。
多大年紀人了,也不嫌累。
陳青岩很快就洗完碗,他走出廚房,到花園邊放著的盆子裡洗了手,對季清說:“走吧,出去轉轉,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