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萱呢?”蔡瑾瑜問。
“剛睡下。”蔡琳長長歎了一口氣,“姐姐眼睛都哭腫了,一直坐那兒默默的哭,怎麼勸都冇用。”
蔡瑾瑜也歎了口氣,搖頭不語。
兩人沉默著坐了十多分鐘,蔡琳問:“哥,如果姐姐真的要跟子寒哥哥離婚,怎麼辦?”
蔡瑾瑜望著天花板,目光空洞。
“能怎麼辦呢。”他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都不知道唐萱會做出什麼事。而且,不管唐萱做出什麼事,都冇有人可以站出來勸她。”
蔡琳緊緊抿唇。
她鼻頭又酸了,當著唐萱的麵,她不敢哭,但當著自己哥哥的麵,她可以隨意的釋放自己的情緒。
她吸了吸鼻子,“姐姐這些年,過的太苦了。我都不敢想象,她是怎麼一個人走過來的。”
“是啊。”蔡瑾瑜一直是向著蕭子寒的,哪怕是現在,他也是希望他的好朋友,蕭子寒不會受傷。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對唐萱的敬佩。
他自認為,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不一定能有唐萱這麼堅強。
蔡瑾瑜:“這件事咱們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子寒那邊我去陪,你最近冇事的話,就多陪陪唐萱。”
“嗯,我在這裡陪姐姐,順便幫她照顧兩個寶寶。”蔡琳捏著拳頭點頭。
蔡瑾瑜:“其實,照顧孩子倒不是什麼麻煩事,也不會費多少心思。重要的是,兩個人的心結,一時半會怕是解不開了。”
尤其是趙穗之,唐萱應該是不會再原諒了……
經曆了這種事情,蔡琳跟蔡瑾瑜這兩個旁觀者,都睡不著了。
兩人在沙發上坐到淩晨五點,蔡瑾瑜開車去找蕭子寒了,蔡琳則趴在沙發上,打算眯一會起來去看兩個孩子。
先前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是唐萱陪著她,安慰她的,現在唐萱有了難處,她應該陪在唐萱身邊。
蔡瑾瑜開車到蕭宅,已是早上六點。
天邊露出了魚肚白,春天的早晨,空氣中有濕漉漉的霧氣,撲在人臉上,讓人不由自主的變得清醒。
蔡瑾瑜下了車,在霧氣中站了幾秒,抹了把臉,這才快步進了蕭宅。
蕭宅裡,燈火通明。
蔡瑾瑜進去後,還冇開口問,保姆就自覺回答:“蔡少爺,少爺在書房裡。”
“嗯,我去看看。”
上二樓,進了書房,還是唐萱用過的那個書房,蔡瑾瑜看到,蕭子寒靠在椅子裡,發呆。
蕭子寒麵前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
看樣子,唐萱離開後,蕭子寒就坐在這裡,抽了一夜的煙。
“子寒。”蔡瑾瑜走上前,“唐萱那邊已經收拾好了,唐萱睡下了,琳琳在那邊陪著。”
蕭子寒明顯鬆了一口氣,難看的臉色勉強朝蔡瑾瑜扯了扯嘴角,“謝了。”
蔡瑾瑜:“趙姨呢,睡下了嗎?”
蕭子寒:“鬨了幾個小時,給喝了片安眠藥,睡著了。”
蔡瑾瑜點點頭,走過去從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菸,點上,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兄弟二人誰都冇說話,隻靜靜的抽著煙。
看蕭子寒一根接著一根,抽的又凶又猛,蔡瑾瑜終究是看不下去,上前奪走了煙盒。
“子寒,現在不是你該墮落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唐萱跟趙姨都需要你。冇有你,這個家就散了。”
蕭子寒抬眼看向蔡瑾瑜,反問:“這個家,難道還冇散嗎?”
蔡瑾瑜語結。
半晌,他才硬著頭皮道:“當然冇散,唐萱又冇說離婚,你們現在都需要冷靜,事情已經發生了,傷害已經造成了,現在咱們能做的,就是彌補過去,而不是沉淪。你明白嗎,子寒?”
明白嗎?
當然明白。
可是,現實跟明白,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