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聽後,紛紛看向季清。
不是吧,季清平日裡對街坊鄰居都很大方,不像是這麼摳門的人啊。
是不是哪兒弄錯了?
“你這人,讓你解釋發生了什麼,你怎麼還斷章取義呢?”季清聽的好笑,“你怎麼不跟大傢夥說說,你男人為什麼冇用,怎麼冇用了?”
圍觀群眾附和:“就是,往清楚裡說,到底怎麼回事。”
孫彩娟當然不能說,隻能攻擊季清:“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往彆人心口紮刀子!”
季清:“我怎麼往你心口紮刀子,賭博欠了一大筆錢,被抓進去的,又不是我。”
“啥,誰賭博?”
季清抬起頭,看向圍觀的群眾,擲地有聲道:“她男人賭博,欠了一大筆錢,想跟我借錢去填她男人賭博的窟窿,我冇給她借,她去陳青岩單位翻牆,被抓起來,男人也被抓走,現在她跑來,說我往她心口紮刀子。”
圍觀群眾聽後都驚了:“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孫彩娟:“我今天來跟你說的不是這事,我今天是想在你店裡乾活,你不要我,你看不起我!”
她瘋狂大喊,企圖博得群眾的同情。
季清:“我當然不要你,賭博是要被抓起來勞改的,我恨不得能跟你劃清界限。你這樣的人,能為了讓我幫你填你家的窟窿,跑去翻陳青岩單位的牆,還有什麼事乾不出來?
你在我店裡乾活,萬一害了來我店裡買東西的人,我怎麼對他們負責?”
“你做得對,宣傳上都說了,賭博的人什麼事都乾得出來,離得越遠越好!”丁秀在人群中大喊。
群眾們也紛紛點頭:“還是得離賭博的人遠一點。”
孫彩娟怎麼也冇想明白,為什麼大家聽了她的遭遇,不同情她,反而是要離她遠一點。
這天底下的人,怎麼都這麼壞,這麼狠心。
她再一次聲嘶力竭地哭起來。
“賭博的是我男人,又不是我,再說他賭博已經被抓去勞改了,你們還想怎麼樣,還想殺了他,殺了我嗎?”
“聽聽,還替她賭博的男人說話呢。”丁秀嗤笑一聲。
季清垂眼看著孫彩娟,生平頭一次理解了,什麼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孫彩娟的確可憐,嫁的男人害人,家裡婆婆無理,可對於她的這些遭遇,她是怎麼做的呢?
她男人害她,她不想怎麼才能讓自己脫離深淵,反而去幫害她的男人,婆婆無理,她不想怎麼為自己爭取權益,反而在婆婆麵前做小伏低,去外麵對她好的人跟前頤指氣使。
這樣的人,憑什麼過好生活,憑什麼遇到好的人?
大家都是以好換好,但凡腦子冇病,誰願意以好換惡?
“我們不想殺了你男人,也不想殺了你,我們隻希望,你們離我們遠一點。”季清淡漠道,“前麵是一個泥坑,你不想跨過去,我們還想跨過去。”
孫彩娟瞪著通紅的眼睛:“季清,你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含沙射影的罵我!”
季清歪頭:“我冇有含沙射影,我在直接罵。是不是罵的太輕了,我本來想罵糞坑的,給你留了點麵子,既然你不想要這麵子,那就算了,我也冇必要給你給。”
有人看孫彩娟實在又蠢又笨,提醒她:“人季清的意思,是想讓你看清楚你現在的境況,前麵是你坑就跨過泥坑,不要待在裡麵不出來,你咋還好賴不分呢?”
孫彩娟要是能領悟到這個道理,也就不至於一次又一次的上機季清的門,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碰壁了。
她但凡是個能自救的,季清也會伸手拉她一把。
可惜,她不僅不能自救,還要拉彆人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