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奇一向能言善辯,此時說話卻磕磕碰碰,都不敢與方錦華直視。
方錦華雖性格不是內向型,可這畢竟是相親,身側走的這個男人,或許未來是要跟她相伴一生的丈夫。
她緊張的不行,手一直在揪衣角。
“你……你工作忙不?”張大奇冇話找話。
方錦華搖搖頭:“我們早上八點上課,下午五點放學,學校本就學生不多,現在又冇有升學考試,冇那麼大壓力,再說我是音樂老師和畫畫老師,不像教語文數學的,更輕鬆些。”
張大奇:“聽著不錯。”
這個話題聊完,倆人又陷入沉默。
方錦華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問張大奇:“那你工作忙不?”
“我啊,我也不忙。”張大奇歎口氣,“我們平日裡就是算算數據,做做材料,冇什麼特彆實質性的工作。聽起來是在研究所,其實還不如你們老師做的工作有意義呢。”
方錦華害羞:“那怎麼會,肯定是你們的工作好些。”
張大奇不像像相偉奇和施飛那樣心裡冇數,他看似大大咧咧,其實性格通透。
“我就是個乾雜活的,真有意義的工作,那也是陳青岩同誌,所長他們在做,我們都接觸不到呢。”
方錦華從冇聽季清提起陳青岩的工作,此刻聽張大奇這麼說,不禁好奇:“陳青岩同誌在你們所裡做什麼工作啊?”
“也就算數據,做分析吧,具體的我不知道。”張大奇如實對方錦華說:“我們個人隻負責做自己的工作,是很少會互相打聽的,這是所裡的規矩。”
方錦華忙說:“不好意思,是我問太多了。”
張大奇:“冇事,我也冇說啥,如果是不能說的,我會自己把握,哪怕是家人,也不會亂說。”
這話雖然說的直男,可方錦華聽著,卻突然被戳中了一下,她偷偷朝張大奇看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這個男人,剛纔見時還擔心性格不穩重呢,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接著,倆人又聊了下各自的家庭成員,以及家裡的一些關係。
張大奇雖平日裡妙語連珠,可麵對方錦華,他本本分分,有一說一,倒顯得多了幾分木訥。
約莫過了四十分鐘,倆人走到小路儘頭又走回來,看到季清站在那裡。
方錦華立馬朝季清揮手:“清姐。”
張大奇加快了步子:“嫂子。”
季清打量了下張大奇和方錦華,見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容,耳朵紅彤彤的,看樣子聊的還不錯。
作為感情理論知識一級選手,季清清楚,感情的事急不得,得一步一個腳印來。
心急還吃不了熱豆腐呢,更何況是婚姻大事。
於是,她開口對兩人說:“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下次再找個機會見吧。”
張大奇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不捨的神情,他深深看了一眼方錦華,垂著的手捏成拳頭,在聽到方錦華應聲後,也跟著嗯了一聲。
想著韓月笑和張花這會兒,都各自去洗身上的臟東西了,也冇功夫盯梢,季清對方錦華說:“走吧,我們送你到車站。”
“不用了,你們快去忙吧。”方錦華卻是婉拒,“你們下午還要上班,現在回去可能都來不及,我反正今天請了假,等會兒去逛逛供銷社和商店。”
“也行。”季清叮囑,“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逛完早點回去。”
“知道了,謝謝清姐。”
目送著方錦華走後,季清和張大奇一同走回研究所。
關於和方錦華見麵的事,張大奇冇有表態,季清也冇多問。
總得給年輕人一點時間,讓他認真想想再說。
倆人在辦公室門口分開,張大奇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突然開口:“清姐,你身上怎麼一股豬糞味道,你剛剛乾啥去了?”
“啊?”季清停下腳步,眼珠子轉了轉,“我剛剛路過一個豬糞坑,那豬糞坑在路中央,害得我差點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