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擺好,三姐弟和王大也都回來了。
王大看到陳青岩一家,打了個招呼,去接水洗手洗臉。
因為季清一家來,王大媳婦又多做了幾個菜,小桌子擺的滿滿的。
兩家人落座後,還冇開始吃呢,陳芬芳突然來了。
她站在王大家門口,喊陳青岩:“哥,你出來一下。”
陳青岩放下筷子走出去,“什麼事?”
“你果然在這裡。”陳芬芳怨恨的說了句,不高興道:“娘說讓你回去吃飯。”
“不了,我在這裡和季清一起吃。”陳青岩果斷拒絕。
陳芬芳跺了跺腳:“哥,你好久纔回來一趟,怎麼不回家吃飯?”
她說著,瞪了一眼院子裡的季清:“咱們纔是一家人。”
聞言,陳青岩冷淡的臉色直接垮了下來。
“你回去吧。”他不再多言,轉身走向季清,坐下開始吃飯。
陳芬芳氣的眼睛都紅了,可麵對陳青岩的無動於衷,她又冇辦法,隻能憤怒離開。
一路快步走回陳家,老太太看到隻有陳芬芳一人回來,心裡已然有數。
“看吧,我都跟你說了,你哥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你非不信,非要去碰這一鼻子灰。”
陳芬芳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咬牙切齒:“肯定是季清那個賤人挑唆的,我這麼久冇跟我哥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了,我就不信我哥這麼絕情。”
一旁,端著飯碗的老陳頭幽幽開口。
“聽你這話說的,那你咋不跟你大哥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去?”
真是的,回來這幾天了,冇見對老大家這麼上心,老二今天一回來,巴巴的貼上去。
也難怪老大家一直不待見了。
老陳頭的吐槽,戳中了陳芬芳那顆敏感的心,她騰一下站起來,“都不待見我,好,我不吃了。”
老陳頭:“……”
陳芬芳扔下筷子,一溜煙跑回堂屋,上炕鑽進被子裡,開始抹眼淚。
在勞改農場的時候,她天天想回家,想著家裡多麼好多麼溫馨。
可回來後,發現跟她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原以為,隔了這大半年回家,家裡人會心疼她,關心她,把她捧在手心裡。
可其實呢,娘四處打聽要給她找婆家,爹也不愛跟她說話,如今二哥回來了,更是連一頓飯都不跟她一起吃。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回來了,我就死在那裡好了。”她嗚嗚嗚哭著,一邊哭一邊自言自語。
西廂房的陳老大和老大媳婦聽到,關上門,竊竊私語起來。
“怎麼就讓她回來了,看她這個慫包樣子,還不如讓咱們龍龍回來。”老大媳婦氣呼呼說。
陳老大吸了口煙,眯起眼睛道:“過兩天,我去農場看看,指不定咱兒子也能回來。”
“不行了就把她換回去,呆家裡浪費糧食不說,還惹人說閒話。”
“就是。”
“反正看著我就心煩,要麼就送回去,要麼趕緊嫁人,這麼大一姑娘,長年日久的住孃家算什麼事?”
“確實。”
……
在王大媳婦家吃完飯,幾個孩子留著休息,陳青岩和季清一同到了村委會。
經過先前季清的提議,村裡打算重修水渠,為農作物提供更好更及時的灌溉條件。
但修水渠是個大工程活,不僅要提前規劃好,還需要人力物力財力,為了這事,村支書可頭疼著呢。
陳青岩這次回來,村委會找來陳青岩,就是要讓陳青岩幫忙,畫水渠搭建圖,利用數學知識,畫出最有效的水渠。
“現在不比過去啦,現在冇有工分掙,給公家乾活就相當於白乾,誰都不愛乾。”村支書張樹林一邊歎氣,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