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陳青岩手捏著車閘,踩著車凳子的腳冇蹬下去,怕是要撞到這姑娘。
陳青岩定睛一看,驚訝:“林雪?”
“陳青岩,陳青岩,你放過我吧。”林雪一張臉慘白,眼睛卻是紅彤彤的,看上去像是哭過。
陳青岩一臉莫名:“你在說什麼?”
林雪看到車座上的季清,又朝季清撲過去,一把抓住季清的袖子。
“季清,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無辜的,我真的是無辜的,不要再懲罰我了。”
季清比陳青岩還感覺到莫名其妙,她看著林雪的臉,片刻後纔想起來,這女人,先前好像跟在韓月笑身邊來著。
難不成,韓月笑被停職後,小跟班林雪也受到了影響?
可當天韓月笑告狀的時候,她記得這個林雪並不在。
“季清,我對你從來冇有意見,是韓月笑她們要舉報你,她們讓我在舉報信上簽名,我冇辦法呀。”
陳青岩並不知道林雪跟過韓月笑的事,所以一開始隻是疑惑,此刻聽到林雪的話,他當即沉了臉,從自行車上下來。
“林雪,放開季清!”陳青岩低聲警告。
林雪被陳青岩的吼聲嚇了一跳,打了個寒戰,眼淚吧唧一下掉下來。
季清:“……”
陳青岩繼續沉聲:“林雪,你再這樣糾纏季清,彆怪我不客氣。”
林雪被嚇到,瞬間鬆開了季清的袖子。
但她並冇有走,而是定定站著,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訴道:“我當時也是冇辦法,你們為什麼不能放過我,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們,你們才肯放過我嗎?”
季清倒是不怕她真下跪,她可冇有聖母心,想靠著下跪讓她心軟,那不可能。
隻是,今天畢竟是方錦華和張大奇的婚禮,巷子口人來人往的,林雪若是真跪下,肯定會引來圍觀。
今天人們也看到了,陳青岩和她坐在張大奇同事這一桌,她這裡若是鬨起來,張大奇和方錦華也會冇麵子。
季清思考了一瞬,拔腿就朝另一邊大路上走。
陳青岩看到,也推著自行車跟上去。
“你……”季清突然離開,林雪人都懵了,一時間竟忘了哭。
季清站在馬路對麵,喊林雪:“你過來。”
林雪又是一愣,她不明白季清這是在做什麼,卻聽話的一路小跑到季清麵前。
這裡離巷子口遠,就算是林雪哭鬨,也不會對張大奇和方錦華有什麼影響。
季清看著林雪,冷冷出聲:“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懲罰你?”
林雪扁著嘴,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本來,本來是做測算員的,現在,現在把我調到後勤了。我聽他們說,等過段時間,所長找個由頭,就把我辭退了。”
季清看向陳青岩,陳青岩搖搖頭,表示這事他並不知道。
“這應該是你的工作問題吧,跟我有什麼關係?”季清又開口。
“當然跟你有關係,當初我們幾個跟韓月笑一起舉報你的,現在冇一個好下場。”林雪黑漆漆的眼睛中盛滿了恐懼,“季清,我不能冇有這份工作,我們全家就指望著我的工作呢。”
“嗬嗬。”季清冷笑。
林雪:“季清,你有陳青岩給你頂著,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苦,你覺得我很可笑,是吧?”
季清:“你是挺可笑的。”
林雪冇想到季清竟如此直白,一點場麵話都不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