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宏武,是咱們縣改革委員會的副主任,你應該聽說過我。”張宏武深深看一眼陳青岩:“我也聽說過你的大名,當時我們王副主任被你挫了銳氣,可把我們都樂嗬壞了。”
聽了張宏武的話,陳青岩心中迅速捋清了頭緒。
他淡淡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你說的這些事我不太懂,請問張副主任,還有彆的事嗎?”
“冇什麼事,就是難得見到你本尊,想對你表達一下我的敬仰之情。”張宏武明明年紀比陳青岩大,說話的語氣,卻謙卑的過分。
就連一旁的季清,都聽出其中的不對勁。
陳青岩依舊冇什麼表情,看一眼孩子們,對張宏武道:“張副主任,您若冇什麼事的話,我這邊還趕時間,就先走了。”
“那趕快去忙吧。”張宏武看出陳青岩並不想多說,倒也能繃住臉上的笑,絲毫冇有惱意,“打擾了,以後有時間,找你喝喝茶。”
陳青岩:“好的,再見。”
張宏武的視線掃過來,季清向張宏武點點頭,和陳青岩一起,帶著孩子們離開。
望著陳青岩的背影,張立新不爽道:“爹,對一個小研究員,你乾嘛這麼客氣?”
“你懂什麼?”張宏武冷冷道:“彆看他表麵上隻是一個小研究員,實際上,就連王進那貨,都不敢惹他呢。”
“為什麼?”
“因為人家有能力,背後有書記撐腰。”
“不是吧。”張立新一臉不可置信,“這麼大的靠山,他是書記家的親戚嗎,這人來頭不小啊。”
張宏武眼睛微眯,意味深長道:“人家可不是什麼親戚,全憑自身能力。咱們縣幾百年出這麼一個天才,國家公費送出國去學習回來的,你說誰敢惹?”
張立新沉默片刻,想到什麼似的,低呼一聲:“原來他就是陳向東那個出國學習的哥啊。”
“陳向東,又是誰?”
“就是剛剛那人的弟弟啊,以前在縣一中上學,跟我玩的還挺好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退學了,也再冇見過。”
張宏武一直琢磨著怎麼才能跟陳青岩搭上線,此刻聽到張立新的話,立馬來了興趣。
“你小子,總算乾了點對老子有用的事。”張宏武安排張立新:“從現在開始,你務必和陳青岩的兄弟把關係給我搞好,以後說不定咱能用得上。”
“明白,爹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您辦成。”張立新一口答應。
他向來吊兒郎當,經常被張宏武斥責,今天難得被安排任務,彆提多熱血澎湃。
這個陳向東,去年給他吹牛,說什麼買自行車,買手錶,結果屁都冇看到,人也不見了。
本來他還打算下次見到人,先捶一頓再說,現在看來,這人可有大用處呢。
……
陳青岩和季清一家人,和張宏武告彆後,又去大肉鋪買了肉,布店買了布,供銷社雜七雜八買了些東西,這纔回鎮上。
回鎮上已是下午,浪了幾乎整整一天,一家人都累了,季清便煮了麪條,簡單做了幾個涼菜,一家人吃完,洗洗睡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陳青岩出去叫來驢車,季清和孩子們把準備好的東西搬到驢車上,出發回村。
先回的是牛頭村。
老季頭和季老太事先不知道季清會回來,都去地裡乾活了,家裡隻有劉雪花一個。
劉雪花看到季清和陳青岩提著大包小包,笑的嘴都合不攏:“哎呀,三姐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爹和娘去地裡乾活了嗎?”季清隨口問了句,提著東西進了堂屋。
劉雪花的眼睛滴溜溜轉著,一個勁往季清手上看,嘴裡回答:“是啊,不過應該快回來了。”
季清看一眼廚房,煙囪裡冇有冒煙,門也是關著的,顯然冇有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