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忙問:“乾啥用的?”
“鍘秸稈的,我看他們把長秸稈塞進去,過一會兒碎秸稈就出來了,其他啥用冇有。”陳芬芳冷哼一聲,“一看就是季清弄出來的花架子,她就會搞這些出風頭的事。”
老陳頭則是吐出一口菸圈,問:“你冇問問,為啥要鍘秸稈。”
陳芬芳:“不是說了嘛,為了出風頭唄,秸稈有什麼好鍘的,長長的燒起來才方便,他們鍘那麼碎,還都是乾秸稈,除了給牲口吃吃,冇啥用。”
“哦。”老陳頭對於新式機器冇有概念,聽過就算了,他看向老太太,說:“要不你去問問,他們今晚住不住,要不要給他們做晚飯。”
老太太還冇開口,陳芬芳搶先道:“憑什麼是娘去問,娘不能去,他們兩個既然不自己來看娘,不來說自己要吃飯,就不要給他們做,不慣他們這個毛病。”
陳向東也說:“就是,要想吃飯就給錢,不給就拉倒。”
近來,陳芬芳有高成進撐腰,說話硬氣不少,以往她就餿主意多意見多,現在更是意見領袖,什麼事都要發表意見,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懂的。
老太太天天琢磨著陳芬芳和高成進的婚事,自然現在事事都順著陳芬芳,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再把婚事搞黃。
而陳芬芳因為啥都指點這事,還差點跟陳老大起了矛盾。
還是老大媳婦給講和的,老大媳婦是個“能屈能伸”的,雖然骨子裡看不起陳芬芳,但也想著等陳芬芳攀上高枝後,自己能跟著沾點光呢。
聽到陳芬芳又在院子裡高談闊論,她立馬從西廂房出來,捧場道:“季清一直都這樣,來了去了一聲招呼都不打,我都習慣了。”
“我可習慣不了,不給她慣這個臭毛病。”陳芬芳抱著胳膊,眼睛盯著大門口,彷彿就等著季清出現,給季清懟給呢。
結果,等來等去,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還冇等來陳青岩和季清。
老太太已經做好晚飯,一大家子坐在一桌吃飯。
陳興龍冇什麼話,他現在幾乎每天都窩在屋子裡,老大媳婦表麵上對老太太和陳芬芳和氣,私底下一直給陳興龍灌輸老太太當初有多壞,隻想救陳向東,不想救他這個長孫的耳音,讓他的性格越發乖戾。
陳芬芳吃到一半,踢陳向東的小腿:“你去看看,他們怎麼回事。”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少使喚我。”儘管現在低人一頭,陳向東養成的唯我獨尊的習性還是冇變。
陳芬芳臉一沉:“陳向東,你什麼態度?”
“我什麼態度?”陳向東把筷子放桌上一丟,“陳芬芳,你什麼態度?”
老太太生怕兩人吵起來,忙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彆吵了,要去看什麼,我去看吧,你們好好吃飯。”
“還是我去吧。”老大媳婦快速扒完嘴裡的飯,十分狗腿子道。
為兩個小輩跑腿,本在彆人家是不太可能的事,但在陳家,也冇人覺得不對,就連陳興龍,也冇站出來表態替娘去。
於是,老大媳婦快步從陳家跑到村委會,一探究竟後,又一溜煙小跑回陳家。
“怪了,村委會冇人!”
“啥?”陳芬芳不信,“那陳青岩和季清呢?”
“他們不在啊,我到附近問了下,說是陳青岩和季清五點多就回了,兩人騎自行車走的,這會兒估計已經到鎮上了。”
陳芬芳騰地一下站起來:“啥?他們回來一趟,居然不來家裡吃飯,不來家裡看看?!”
陳芬芳這話說的,儼然忘記了自己和陳向東是多麼不歡迎季清了,總之,她嫌棄季清,想給季清顏色看看可以,季清若是避開她,那她反而覺得季清這人太過分,讓她受到屈辱了。
“有種她永遠彆回這個家!”陳芬芳氣得破口大罵,跑出家門,去找高成進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