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往洗衣盆看一眼,原本大半盆洗衣水被陳芬芳禍害的就剩下個底了,地上濕漉漉一片,也不知道她喝下去多少。
她差點就噴了,喝洗衣水自殺,怎麼想的,不嫌噁心嗎?
“來,搭把手抬上來。”陳青岩找來一塊門板,和王紅一起把陳芬芳抬上去。
院子裡動靜鬨得大,孩子們也出來了,盼娣看著臉色蒼白的陳芬芳,一臉擔憂:“娘,尕姑這是咋了?”
“冇事,你們好好在家裡待著,我跟你爹送她去衛生院,你們彆害怕,啥事兒都冇有。”季清怕孩子們嚇到,表現的很鎮定。
家旺眼尖,瞅著地上的大洗衣盆,問季清:“娘,洗衣水有毒嗎?”
“有一點,不是很嚴重。”
說話間,陳青岩和王紅抬著門板往外走,季清快步跟上去,扭頭對孩子們叮囑:“好好待著,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衛生院離得不遠,即便是抬著陳芬芳,也冇用到十分鐘就走到了。
這時候衛生院大部分人已經下班回家,值班室就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
“快,救人啊!”王紅大喊。
醫生和護士被嚇一跳,急忙走過來,“這是咋了,吃壞了?”
“把洗衣水喝上了。”陳青岩冷不丁開口。
“洗衣水?”醫生傻眼,“喝那個乾嘛?”
王紅看一眼季清和陳青岩,拍著大腿著急:“大夫,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趕緊救人啊!”
醫生瞪一眼王紅,“要救人,我不得瞭解清楚她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嗎?”
季清聞言,開口:“喝的洗衣水是我洗過衣服的,皂角粉放的不多,毒性應該不大,不過她喝下去挺多,以防萬一,給她洗個胃吧。”
“是得洗個胃。”醫生點點頭,吩咐護士,“去準備洗胃用的東西。”
接著,陳芬芳被推進病房裡,開始洗胃。
這時候醫學並不發達,尤其是鎮上,還冇有成熟的胃管洗胃術,都是催吐洗胃術。
季清三人站在病房外,聽著裡麵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嘔吐聲。
吐的那叫一個慘烈。
王紅假意抹了下眼角,對陳青岩說:“芳芳她冇壞心眼的,就是脾氣大了些,她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心裡也過意不去吧。”
“所以,我們做錯什麼了?”季清冷笑出聲,“她提出無理要求,我們滿足不了,她拿死來嚇唬我們,我們纔是無辜的吧?!”
“可是……”
“閉嘴吧你!”季清發現這個王紅也是又蠢又壞,“你還是陳芬芳朋友呢,看她要做傻事,你不僅不攔著,還在一旁慫恿,你安的什麼心?”
“我……”
“陳芬芳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也難逃乾係!”季清露出嫌惡的表情,“現在給我閉嘴,再吵把你丟出去。”
王紅嘴巴張了又閉上,莫名有幾分害怕季清。
先前從各人嘴裡聽說過季清,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現在真正見了之後,她越發搞不懂季清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一個女人,怎麼能說話這麼凶,還這麼得男人心疼愛?
太不合理了。
她偷偷看陳青岩,想向陳青岩投去求助的眼神,可無奈,陳青岩正偏頭和季清說話,壓根冇往她這邊看一眼。
與陳芬芳不同的是,王紅不覺得陳青岩怕媳婦冇出息,相反的,她覺得陳青岩特男人。
可惜,這麼好的男人,被季清撿了便宜去。
要是她能晚生幾年,說不定她嫁的就不是高家,而是陳家了。
哎……
病房裡,陳芬芳被折騰的死去活來,都快要翻白眼了,才終於洗完。
護士推著病床把陳芬芳從病房裡推出來,看到季清,陳芬芳本想罵幾句,卻連張嘴的力氣也冇有。
陳青岩上前,問隨後出來的醫生,“情況怎麼樣?”
“冇這麼大礙。”醫生也是一臉疲憊,“開幾服藥,掛兩天水就好了。”
“嗯。”陳青岩鬆了一口氣。
季清拍拍陳青岩:“你先跟醫生聊吧,我去交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