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招娣突然衝上前,往牆邊一趴,“爹,你罰我吧,我明知道家旺在做壞事,冇攔他也冇跟娘說,我知情不報,我也有錯,你罰過他了,剩下的十下打我吧!”
盼娣看招娣主動替家旺承擔懲罰,也大著膽子開口:“爹,我身為長姐,冇能約束好弟弟妹妹,我也有錯,我也應該被罰。”
必旺向來喜歡追著哥哥姐姐們玩,見狀也抹著眼淚說:“爹,你也打我吧。”
幾個孩子爭著幫家旺承擔,季清自然不能落下,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也開口道:“二哥,我教導子女無方,我也該罰。”
陳青岩:“……”
見娘和姐妹弟弟都在為自己求情,家旺眼淚鼻涕一起往下亂掉,他抽泣著對陳青岩說:“爹,不關他們的事,你打我,打我吧!”
“爹,彆打家旺了,再打下去他要被打壞了!”招娣忙哭著乞求。
在一片啜泣聲中,陳青岩清了清嗓子,啞著聲音開口:“冇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說了二十下,那這二十下必須打完。”
“爹!”
“二哥!”
“隻是,你們說的對,咱們是一家人,家旺作為咱們家的一份子,家旺犯了錯,就是咱們都犯了錯。”陳青岩接著說,“咱們每個人都該受罰,家旺的十下他已經受完了,剩下的咱們替他受了。”
招娣聽爹說不再打家旺了,她終於鬆了口氣,隨後便咬緊牙關,“爹,你打我吧,我受得住!”
不比家旺人小鬼大,招娣從小就喜歡惹禍打架,比起其他幾個孩子,相對的也皮實一些,對於捱打,她冇再怕的。
然而,當燒火棍打下來的那一瞬,招娣還是疼哭了。
爹下手真狠!
難怪家旺捱了十下,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
“十一!”
“十二!”
“好了,你挨兩下就行了。”陳青岩收回燒火棍,對招娣道:“彆說是一家人,就是外人,發現有人在做壞事,也應該及時報告,以免釀成大禍。更何況縱容自家人做壞事,就是把他往犯罪的道路上引,是在害他,這個道理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招娣吸著鼻子說。
緊接著,盼娣走過去。
“爹,該我了。”
對於盼娣這個乖女兒,陳青岩有幾分不忍心,畢竟盼娣做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勤快認真,讓她捱打,屬於難為她了。
但盼娣堅持要為家旺分擔懲罰,這份做姐姐的情誼,陳青岩當然也不能忽略。
陳青岩:“作為姐姐,你要多帶領他們,規勸他們,不僅要做好自己的事,還要對弟弟妹妹們多加關心。”
“是。”
陳青岩隻打了盼娣一下,便讓盼娣起來了。
盼娣一起來,必旺就邁著小短腿跑過去,趴在盼娣方纔趴過的地方,堅定道:“爹,不要打家旺哥,打我。”
這一句話,再次引來家旺的爆哭。
家旺:“小旺什麼都冇做錯,爹,你彆打小旺,打我。我受得住,你打我吧。”
陳青岩權衡了幾秒,還是抬起手,對著必旺的屁股來了一燒火棍,他收了五成力氣,但饒是如此,必旺還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季清把必旺抱到一邊,和盼娣一起站著,自己大步走到牆邊,長長吐出一口氣:“二哥,剩的六下,我替家旺捱了。”
平日裡,彆人說季清一句,陳青岩都不滿好一會兒,這會兒要讓他打季清,他自然是一萬個不樂意。
可話已經說出來,要好好教育幾個孩子,就不能出爾反爾。
於是,他狠下心,甩了季清一燒火棍。
季清是練過武術的,體質比一般人要強上許多,因此,燒火棍打在身上,幾乎冇什麼感覺,她甚至一時間產生懷疑,陳青岩是不是對她放水了?
殊不知,陳青岩已經心痛得快要滴血。
他拉起季清,把燒火棍往季清懷裡一塞,脫下外套襯衣掛在架子上,雙手撐牆,擲地有聲道:“剩下五下,我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