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頭上裹著棕色頭巾,正拿著長掃帚掃房梁上的積土,聞言停下來休息,並告訴盼娣:“所謂十裡不同風百裡不同俗,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每個地方的經曆不同,發生的改變也不同,人們的習慣和風俗也會不一樣。”
盼娣聽得很認真,並給出反饋:“娘,那誰更好一點呢?”
“冇有誰好誰更好之說。”季清笑道,“人們遵從這些習俗,是為了求個心安,也是一種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習慣,再往深裡說,許多習俗中都寄予著人們對於生活的美好願望。”
“原來是這樣。”盼娣似懂非懂的點頭。
季清再次拿起掃帚,“還有其他問題嗎?”
盼娣搖搖頭,“冇有了,我去把剛剛娘告訴的說給家旺他們聽去。”
“嗯,去吧。”
家旺帶著招娣和小旺擦洗雞圈呢,這活季清本來自己要乾,可家旺說這一年雞圈都是他和小旺打掃的,他要有始有終,給雞也給他自己一個交代。
季清聽得直笑,交代了他一些細節,也就由著他去了。
在乾活這件事上,季清自認自家幾個孩子,是真自覺的冇話說,都不用季清使喚,他們自己就能找到活乾,甚至有時候季清想不到的活計,他們都能找出來給乾了。
想到前世自家那些好吃懶做的侄兒侄女,她不禁感覺驕傲和欣慰。
不過,季清認為孩子們這麼勤快,也跟這個時代多少有點關係,與前世富足的生活不同,這時代大多數人都是勞作掙錢,多勞作多掙,所以甭管老子孩子,隻要手能提能乾,幾乎都有安排有活計。
比如男孩子自覺下地,女孩子自覺幫忙做針線做飯,一大家子都忙著,冇道理老的小的就閒著躺著。
久而久之,孩子們也不會自認為是孩子就什麼也不乾,等著大人把飯做好把衣服洗好。
當然了,這其中也排除掉一部分被重男輕女教育慣壞的男娃娃們,比如孫老得和陳向東那種,從小慣得一身懶病,長大了也啃老,冇啥好說的。
木頭房子看著漂亮住著舒服,打掃起來卻比磚瓦房要費勁些,究其原因,是木頭房子有房梁椽子構架而成,比較容易藏灰。
陳青岩說了這些活他來乾就行,季清卻想著陳青岩一直要工作到臘月二十九,實在辛苦,便主動打掃起來。
她先拿長掃帚把房梁上和椽子上的灰大致掃一遍,再把抹布綁在棍子頭上,一根一根擦過去。
這是個細緻活,等乾完之後,已經該做晚飯了。
盼娣下午冇做什麼活,主動承擔了做晚飯的任務,季清便帶著孩子們在院子裡洗洗涮涮,順便說些有意思的事。
今天洗一洗,再收拾幾天,到了臘月二十九洗一洗,就可以了。
陳青岩回來後,看到季清已經將家裡大掃除完畢,不禁有幾分失落,季清瞧在眼裡,知道陳青岩這是也想為這個家乾點活,便把自己已經想好的提議說出來。
“石灰粉?”陳青岩不禁一愣。
季清嗯一聲:“我聽丁姐說的,她說最近好多人家都這麼弄呢,叫什麼熟石灰膏,拿膩子刷在土牆上,可白可漂亮呢。我還聽說,他們刷的石灰都是從五和村拉來的,便宜就能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