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老大媳婦才慢慢回過神,捂著臉啜泣起來,她和老太太心裡都清楚,陳青岩是再指望不上了。
……
季清回到新房,陳青岩還在教孩子們寫字。
季清上前看了下,學得最快的是招娣,一到十十個字她就錯了一個五,其他全部都是對的,盼娣和家旺一樣,都錯了三個。
三人趴在炕桌上,按照陳青岩定下的規定,抄寫一百遍寫錯的。
季清看距離晚飯時間還有一會,便拿盆取了麵,摻水和麪。
陳青岩下了炕,走到季清身邊,“要做饃饃嗎?”
“嗯。”季清一手用瓢把水倒進麵裡,一手攪動著麪糰,水倒得差不多了,把瓢放在一邊,兩隻手都插進麵裡,開始揉麪。
和麪是個力氣活,要一直揉,揉到麵和水充分混合,光溜溜的才行。
季清揉了一會兒,手腕就酸了,陳青岩看在眼裡,去打了水洗乾淨手,“你休息一會,我來揉吧。”
“你會和麪?”季清驚喜。
陳青岩挑眉,意思很值得奇怪嗎?
這種體力活,既然陳青岩會做,季清也樂得輕鬆,她從善如流地走到旁邊,把主場讓給陳青岩。
陳青岩手伸進去盆裡,有模有樣地揉起來,手法和力度,比季清還掌握得好。
季清笑起來,她本以為陳青岩早早就出去唸書,肯定不會做這些事情,可冇想到,這男人文能提筆教書,武能刨木蓋房,這會兒,還能和麪呢!
她抱著胳膊,同陳青岩閒聊,“明天我想再去趟鎮衛生院,看一下王大媳婦怎麼樣了,順便,去把年貨辦了。”
陳青岩專心和麪,對此冇什麼意見,嗯了一聲。
季清想了下,問:“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陳青岩反問:“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去嗎?”
“我都行啊,看你。”季清回答完,又話鋒一轉,“不行,你還是留著吧,最近這麼動盪,家裡還是留個大人。”
陳青岩點頭:“行,那我留下來。”
晚上,季清讓陳青岩蓋新被子,陳青岩不肯,非要季清蓋新被子,他蓋原來那床破被子,季清拗不過他,隻能照辦。
身上蓋著厚厚的新被子,身下是熱炕,暖和得季清都快要冒汗,季清臉埋在被子裡,幸福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吃過早飯,季清裝上饃饃,帶著盼娣一起出了門。
招娣很想去,季清告訴她,得按照年齡大小,一個一個出門,盼娣是姐姐,應該第一個跟娘出門辦事。
這個理由很服眾,招娣乖乖接受,盼娣卻是高興得不行,這代表娘對她的認可。
一路上,她都緊緊攙著季清的胳膊。
兩人先去了鎮衛生院,探望王大媳婦,在衛生院住了幾天,王大媳婦的氣色好多了,身上的傷也慢慢變成了淤青,雖然看著很可怕,但也代表在慢慢恢複了。
王大媳婦拉著季清的手,高興道:“今天再住一天,明兒個就回家去。”
季清還是很愧疚,向王大媳婦道歉:“都是我不好,害你替我捱了打。嫂子,我等會去辦年貨,你有什麼要買的,儘管跟我說。”
“哎,你又說這種話,不是都跟你說了,這事兒不怪你,怪他們嘛。要我說,幸虧他們打的人是我,你看我這身板,可比你抗揍多了,要是當時是你,估計這會兒傷得更重!”
季清聽著王大媳婦的話,特彆感動,心裡已經打算好,自己辦年貨的時候,要給王大媳婦也辦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