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邀請他們去我家休息,趙瑤和吳篾則死活要住農家樂。樓盛舟是第一次住鄉下土房子,好奇地到處翻看,突然蹲下去把我墊桌腳的黑色卡片抽出來。樓盛舟臥槽了一聲:「許蕎蕎,你拿建行的私人黑卡墊桌腳?」...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猶如巨獸般的悍馬H2車門打開,我爸穿著他那件收垃圾的黃色小馬甲,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拚夕夕六塊九包郵買的膠鞋,從車上跳下來,朝我招手:
「閨女,上車啊!」
我們班的同學家境都不錯,這使得他們眼界開拓,簡單來說就是很識貨。
所有人都認出了這輛車價值不菲,他們興奮地踩著泥土左摸摸右摸摸,爭先恐後地想要先上車,順便再拍個照發朋友圈。
隻有趙瑤和吳篾兩個人站著冇動,臉色難看得像是吃了蒼蠅似的。
從農家樂到小公路來回要十五分鐘,我爸送了快兩個小時終於把大半的學生都送過去了。
隻留下我、宋硯、樓盛舟和鬧彆扭的趙瑤吳篾。
我們等了十幾分鐘也冇等到那輛悍馬H2,倒是等到了我爸的電話:
「閨女,車子冇油了啊,我先去加點油。」
趙瑤怒了,瞪著我罵道:「許蕎蕎,你就是故意的!」
我很無辜。
倒是樓盛舟抱著胸,陰陽怪氣地說:「剛纔不知道是誰說這裡環境清幽,留下來住一晚能怎麼,能死嗎?」
「……」
我邀請他們去我家休息,趙瑤和吳篾則死活要住農家樂。
樓盛舟是第一次住鄉下土房子,好奇地到處翻看,突然蹲下去把我墊桌腳的黑色卡片抽出來。
樓盛舟臥槽了一聲:「許蕎蕎,你拿建行的私人黑卡墊桌腳?」
我摳了摳腦門,問他什麼意思。
樓盛舟像看傻子似的看我:「建行私人黑卡申請條件,三個月內存款滿一千萬。」
我一臉臥槽地搶過卡,這卡是高一那會兒我爸給我的,當時我以為他這個窮逼想讓我自己攢嫁妝錢。
試想我一個月就兩百塊生活費,不餓死已經謝天謝地,於是我很不屑地把它拿來墊桌腳。
還挺合適。
我小心翼翼地把卡揣進兜裡,一種富婆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這時書桌傾斜,一本筆記本滑了出來,樓盛舟眼疾手快地接住,隨意翻開掃了幾頁。
他突然露出惡寒的笑容,捧著筆記本大聲念道:「三月十五日,晴,今天又看見宋硯了,他為什麼總是皺著眉,難道是在擔心高考嗎……我也好想和他考進同一所大學。」
這話被走過來的宋硯聽得一字不落。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跳起來從樓盛舟的手裡搶過日記本。
樓盛舟捅了捅我的胳膊,問:「你喜歡宋硯?」
我拿眼尾去覷宋硯:「嗯。」
可惜他冇什麼反應,冷淡地走過去。
「也就那樣吧。」樓盛舟撇嘴,突然問我,「你的日記怎麼寫到三月十八號就冇寫了?」
我的表情凝滯了一瞬。
宋硯卻猛地抬頭,目光直直地看著我,眉頭皺起又鬆開,忽然很沉很沉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