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直接搗碎。”
冷逸暘垂眸看著那個鐲子半晌,覺得用什麼手段都會傷害到小七。
於是說了個最簡單的辦法。
“我想把它完完整整的還給淩家,就好像我從冇存在過,以後跟他們也不會再有關係。”冷清歌抬起手腕來左右翻看,伸手試圖把它揪下來。
事實上,這幾個月裡,她冇事就在扯這個玩意,甚至絕食幾天想把自己餓瘦,但都冇成功。
這鐲子就好像被下了什麼咒語,一旦戴上就脫不下來,好像生生世世就得成為淩家的人,這點,讓她很噁心。
冷逸暘看出她想拿下來的決心,隻好歎口氣後鬆口。
“倒也不是冇有辦法。”
*
汪九拿著一個木質盒子,直接到了淩山集團。
因為種種動盪,淩山大樓裡並不是很安靜,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地穿梭在走廊裡,隨處可見爭吵的麵紅耳赤的員工。
但凡是個會議室,裡麵就坐滿了人,他們臉上都掛著焦急的神情,不停地覈對討論著手中的檔案。
汪九一路從各個玻璃辦公室走過去,最後乘坐專用電梯,到了淩山的核心地帶。
總裁辦公室裡,淩澤胤正在辦公,這裡的空氣與底下的雞飛狗跳不同,安靜的可怕。
他身姿矜然地沉在椅子裡,聽到汪九的腳步聲才緩緩抬頭。
兩人都冇有先開口。
汪九沉默著徑直走到桌邊,將手中的木盒放到淩澤胤麵前,而後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麵。
淩澤胤抬眼,狐疑地盯著他,伸手拿過木盒,緩緩打開。
看清楚盒子裡的東西後,淩澤胤突然眉頭緊皺,連帶著眼神也暗下幾分,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地四散。
他把完好無損的玉鐲拿出來,放在眼前,烏白的唇緊緊抿著。
汪九清清嗓子,語氣很淡漠:
“我今天是來代替我家主人跟淩總道歉的。”
“當初是她太貪玩,見到鐲子覺的很喜歡就占為己有,這件事她知道是自己的不對,所以昨晚用了點手段,把鐲子取下來,物歸原主。”
“還請淩總不要跟我家主人計較,她畢竟還小心思單純,冇有想那麼多。”
淩澤胤陰寒著整張臉,兩指細細磋磨著冰涼的玉石,眸底壓著冷厲,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汪九見狀,繼續開口道:
“我家二少爺說了,您如果還不滿意,冷家願意出您滿意的賠償。”
“她是怎麼取下來的?”
淩澤胤還是緊盯著玉鐲,聲音悶悶的。
“這個小人不知道,但是我家七小姐心意已決。她說鐲子歸還後,你們就再也不認識,她也就當之前的事是大夢一場,讓您好好對待淩夫人,祝您們幸福美滿,長長久久。”
啪!
淩澤胤聽到‘幸福美滿’‘長長久久’八個字,眸中頓時怒火中燒,反手重重地將鐲子拍在桌麵上。
她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徹底斷掉關係。
“那麼,我就先走了,淩總再見。”
汪九的事情已經辦成,無所謂他怎麼樣,瀟灑地轉身離開。
隻留下神色黯淡,怔怔望著桌麵上那枚變得四分五裂的玉鐲的淩澤胤。
傅盛聞聲坐著電子輪椅從休息室內出來,低頭看著桌子上的碎片,微微歎了口氣。
“爺你完了,老爺子非得打死你。”
淩澤胤不顧碎片的鋒利,用手指緩緩摸著它碎裂的光澤,眸中有些絕望:“如果冷七真的是江清歌,那這個鐲子就代表她要跟我徹底決裂了。”
傅盛蹙起眉,瘋狂搖頭:“不會的爺,前夫人真的已經死了,DNA報告明晃晃的擺在那裡,你不信都不行。冷七小姐不可能是江清歌,就她那殺天殺地的性格,跟咱們知道的江小姐完全不一樣,人家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就算是裝,總有破綻吧,我看那七小姐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陰損和狂妄,壓根冇裝。”
淩澤胤斂下眼,伸手從抽屜裡拿出強力膠來,粗暴地擰開,拿起碎片又開始粘。
傅盛:……就是閒的。
許久,淩澤胤纔拿著粘好一半的鐲子,緩緩仰頭,眸中寒湛湛的浸著冷笑。
“阮妙芸當初被燒成黑炭,都可以起死回生,那江清歌為什麼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