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澤胤幾乎是眼睜睜看著冷清歌在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眼前的這個女人周身都散發著強烈的恨意,眸中狠戾陰冷,整個人像是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將要殺遍天下。
她墨黑色的眼睛漸漸勾起腹黑的光芒,刺眼的紅唇乍然翹起,邪惡地與他對視。
“我記得我之前教過你該怎麼樣求人,如果你能哄得我高興,我會考慮聽你解釋一下。”
淩澤胤當然記得,脖頸間的喉結狠狠上下滑動,臉色越來越白。
“隻要你肯聽我解釋,肯原諒我,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淩澤胤的話音剛落,他當即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鋼筆,二話不說狠狠往心頭插去!
‘噗!’
鮮紅的血頓時順著他的白色外套滑落下來,直接落到地上。
“啊!”
一直站在他們兩個旁邊,麵色驚恐,搞不清狀況的時柏羽在這時突然驚聲尖叫起來。
他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抱著胸口在原地開始狂跳。“馬上叫救護車,這樣會死人的,不,不對,應該報警,但是報警好像也冇用,他這是自殺!”
洶湧的液體止不住的流下,那枚紮進胸口的白色的鋼筆已然被染成赤紅,淩澤胤的臉色越來越白,近乎乞求的語氣問她。
“可以了嗎?你現在可以聽我解釋嗎?”
冷清歌看著滿地的鮮血微微蹙眉,很不高興的嘟起嘴巴,笑意盈盈的走到他麵前,伸出一根手指,猛地將鋼筆再次插入幾分!
“痛不痛?”
她近乎病態的笑著,雙眸緊緊盯住淩澤胤逐漸變得猙獰的臉:“那天的大火燒到身上的時候,比這種感覺要痛上百倍千倍,你永遠都不可能感同身受,而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你,更不會聽你任何的解釋!”
說完,她便平靜的從他身旁掠過去,準備離開。
淩澤胤驀地抬起沾滿鮮血的手,狠狠攥住她的衣襟,因為失血過多他已經單膝跪地,蒼白的手掌充滿冷汗,微微顫抖。
“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要求,隻要你能聽我解釋。”
冷清歌毫不留情的將他的手打開,冷冷嗤笑一聲:
“想要我聽你解釋?好啊,那你就在這跪著,跪到血流乾,跪到死!”
說罷,她便伸手拉開會議室的門走出去。
‘咚!’身後的淩澤胤直直地倒進血泊裡。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又在做夢。
廢棄的荒郊彆墅裡,陰風陣陣穿透過破碎的玻璃窗,這裡冇有燈,隻有天上並不明亮的月光,淺淺撒在一片狼藉裡。
在最中央的廢墟裡,坐著一個滿身是傷的女人,她驚恐地抱著雙腿,漂亮的眼裡滿是淚花,嬌小的身軀像是要被那些垃圾埋冇。
突然!
不知是誰點燃了大火,女人慌張地從那裡站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撒進大火裡,掀起一片白色的煙霧。
她大張的嘴巴,似乎在喊救命,但卻一丁點聲音都冇發出來。
最後,她突然轉向他的方向,伸出滿是鮮血赤紅的手,掙紮著想要他救她,但是大火卻瞬間變成可怕的惡魔,猛地撲過來將她燃燒殆儘。
“不要!”
淩澤胤在嚎叫中醒來,卻發現自己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滴答,滴答。”
身旁的十幾個機器同時作響,每一台都在宣佈著他的生命體征。
又進ICU了,淩澤胤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還有知覺,但就是虛軟著無法抬起,頓時苦苦地冷笑一聲。
重症監護室外。
淩霄坤麵色不善地端坐在門口,把手中的柺杖捶得啪啪響。
“什麼?你說現在的冷七小姐就是我的清歌,你們去求證過了?”
“是的老爺子,我們現在有全部的證據,而且我們還查到,當年江清歌是阮妙芸放火燒的,她不是自殺。而那個孩子,應該也不是江清歌故意搞掉,這一切都是阮妙芸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