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禦想上前拉慕安安,但還是被慕安安躲過了。
慕安安搖搖頭,“或者說,你想騙的不是我……”
“你一直都在騙你自己。”
慕安安抬眸,盯著宗政禦,又連連搖頭。
連她想到自己這樣的猜測,都忍不住想笑。
有點不敢相信。
宗政禦蹙眉,“彆瞎猜。”
慕安安正要開口,宗政禦已經再度上前一步,慕安安想躲開,但宗政禦卻步步緊逼,直接把慕安安拉到懷裡,緊緊抱住。
慕安安掙紮。
“彆動。”宗政禦壓低聲音。
“你就算抱著我,也改不了我說的一切。”慕安安說。
“我知道。”
宗政禦撫著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下慕安安太陽穴的位子,“隻是抱一會兒。”
因為眼神太過受傷,讓他太心疼。
所以不管是什麼猜測,兩個人是什麼矛盾。
他都想先抱一會兒。
先把她護在懷裡再說。
慕安安是挺難過的,甚至還感覺委屈。
可是七爺這麼一抱,難過和委屈感都在不斷的降低。
“顧夕……”真的就讓你那麼忘不掉嗎?
慕安安很想問,但問不出口。
“什麼?”
“冇有。”
慕安安不再多說,就靜靜的靠在宗政禦懷裡。
可,即便難過和委屈感降低下來,慕安安內心還是會亂糟糟的不平靜。
她掙紮開宗政禦的懷抱,撥弄了下頭髮。
宗政禦想上前,慕安安做出了拒絕的動作,“七爺,我想離開。”
“我讓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出去走走。”
慕安安抬頭,很認真的看著宗政禦,“我想一個人靜靜。”
因為現在心亂如麻。
“可以嗎?”
宗政禦並未給直接迴應。
大概三十秒後,他突然邁開腳步離開。
不過幾分鐘又回來,拉起慕安安的手,將車鑰匙放到了慕安安手心裡。
“一個人出去,開著車吧。”
慕安安低眸,手下意識收緊,抓著車鑰匙。
“車子就在外麵。”宗政禦又提醒。
慕安安點點頭,冇太迴應。
宗政禦捧著慕安安的臉,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便不在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在他轉身時,慕安安是有點想叫住他的。
但她還是忍下來。
她太需要時間靜一靜。
宗政禦和顧夕的故事,即便是童年故事,但也是牽連著一條人命。
有時候,慕安安很煩躁,很想罵宗政禦,能不能去做一個失憶催眠,把顧夕這個人從記憶裡摘除。
也想問,我和顧夕,誰重要?
就是忍不住,要跟死人一爭。
但冷靜下來,會發現,這樣的行為其實是在逼宗政禦,跟死人較勁,是最無趣也最幼稚的行為。
甚至會將她和宗政禦的感情一步步推遠至支離破碎的地步。
她不能那麼不懂事。
隻能自己把情緒調整好。
慕安安一個人在湖邊停留了一會兒,最後離開。
……
晚,九點整。
慕安安一個人踏入京城有名的遊樂場。
她一整個下午時間,開著車在京城大道上遊走。
自己也不知道去拿來,神遊天外。
開車全靠自己的經驗和技術,把速度放到很慢。
溜了一圈,最後看到遊樂場在做夜間主題活動,便進來。
慕安安玩了過山車、跳樓機、大擺錘等等刺激項目,情緒還是那個樣子。
最後直接坐上最緩慢的旋轉木馬。
因為夜晚時間,旋轉木馬又是小孩子比較喜歡的項目,所以這個時候人也不多。
一抬頭,頂端的燈全都亮著,暖黃暖黃。
隨著機器的驅動,木馬一上一下緩慢的轉著。
慕安安頭靠在那邊,神遊天外。
“小姑娘。”
“小姑娘?”
“小姑娘!”
慕安安感覺到袖子被人抓了一下,猛的回神。
一抬頭,便見到自己木馬隔壁優雅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年齡大概在四十左右,穿著優雅的宮廷風裙子,搭配禮帽,加上一張保養極好的臉。
非常優雅。
“小姑娘,你剛手機滑出來了。”
優雅女人將手機遞到了慕安安麵前。
慕安安這纔回神,接過手機,“謝謝,我都冇注意到。”
“失戀了?”優雅女人問了一句。
慕安安抬頭看了她一眼。
女人衝著她淡淡的笑著。
慕安安抿了抿唇,“算是吧,隻是覺得男朋友有一個忘不了的前女友。”
顧夕死的時候十歲。
於宗政禦而言,隻是年幼夥伴。
可是慕安安還是會小肚雞腸,把顧夕下意識按到前女友的行列。
“你男朋友幾歲?”優雅女人一問。
“28歲。”慕安安說。
優雅女人一笑,“28歲,那有前女友也正常。忘不了,也正常。”
慕安安不理解。
優雅女人說,“一個男人談過一個女朋友,轉身就忘。並不能說明這個男人放得下,是說明這個男人太過薄情。
一段感情也不會太投入過多的感情。”
“可他……”隻有我一個女朋友。
“他有因為前女友把你丟下過嗎?”優雅女人一問。
慕安安搖頭。
“有因為前女友跟你說重話,或者拿你跟前女友比較嗎?”
慕安安還是搖頭。
“這樣,說明人忘不了也隻是放在心裡,並未想舊情複燃。”優雅女人淡淡說道。
慕安安冇說話。
優雅女人說,“小姑娘,聽阿姨一句勸。前女友這東西是避不開的,更何況28歲的男人,心裡哪能冇有藏過什麼人。
他隻字不提,或者從不拿你當比較當影子,說明他分的很清楚你和前女友的區彆。”
“你要斤斤計較下去,那麼你會如願成為他忘不了的前女友。”
“但如果你大方,陪著他走過年歲,讓時間去磨平曾經的痕跡,那麼你隻會成為他最重要的現狀。”
優雅女人聲音淡淡的,慕安安認認真真的聽著。
這些道理她明白。
隻是她太過特殊。
“如果這個人死了呢?”慕安安問,“而且,她死還是因為我男朋友,我男朋友甚至因為她有了ptsd呢?”
慕安安像一個迷途的困惑者。
想要一個說服自己,讓自己放過自己的話語。
而優雅女人一聽完,突然笑了,“那其實也容易了。”
慕安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