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成琛牽著我的手下樓,麵上已經是風平浪靜。
咱不知道周子恒一個月能開多少工資,忙的手機不離耳,許是聽筒那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周子恒一臉難言,不斷的用紙巾擦拭著額頭的汗,看到成琛才一臉得解救的樣子迎上前,按住通話口朝著成琛小小聲道,“老闆,徐秘書那邊催得緊,說您再不露麵,三叔就要將集團旗下信業的股份……”
成琛眼神一過去,周子恒就適時閉了口,見成琛伸出手,就將手機遞了過去,接過手機成琛就放到耳邊,用粵語直接道,“三叔呢?我同佢講。”
說話間,成琛便看向我,對著我笑了笑,撫了下我的臉頰,便帶著周子恒出門了。
我送到門口,直到他們上了車,周子恒坐進副駕駛,成琛坐在後麵,手機還一直放在耳邊。
看我站在院子裡,成琛緊著眉眼,手上還示意我回去,眼見車子啟動,我原地踟躕了一下,腦子一抽還是跑了上前,車子登時停穩,成琛降下車窗,眼神問詢我怎麼了?
我冇說話,從兜裡拿出一個小香包就塞在他手心裡,然後朝後麵退了兩步,擺了擺手。
成琛低頭打量著香包,唇角當即勾出俊逸的弧線。
車窗慢慢的升起,他還在和手機裡的長輩通著話,垂眸看著手裡的香囊,眉目溫和如水。
我目送著他的車子出門,手慢慢的背到身後,那是我很久前做的香囊。
三年多了,稍微有點舊,本要做個念想,走哪都會放在書包最裡麵的夾層裡。
冇告訴任何人。
也是怕純良笑話我。
它一麵被我粗糙的繡著‘琛’字,另一麵,繡著‘一心一意’。
當下,我很想送給他。
從我懵懂的開竅起,從我想要依賴一個人起,有了給一個人生孩子的念頭起。
就隻有他。
全是他。
收回思緒,轉過身我嚇了一跳,純良鼻子正朝我緊著,看我要急,他慢悠悠的直起身,“這股子死味兒啊,你們這是緊急刹車了?”
我彆開臉,進了大廳就朝樓上走去,關你屁事!
“不是,姑,要我說,實在拿不下就算了吧。”
純良顛顛的跟著我,到了臥室嘴還不閒著,“總這樣成大哥都能得病。”
我愣了下,收拾著東西看他,“什麼病?”
“就是……”
純良湊到我耳邊,說了幾個名詞。
我聽著腦皮發麻,“怎麼可能!沈純良你彆忽悠我!”
一天竟是拿我當猴耍!
“認真的。”
純良嚴肅了幾分,關嚴房門看向我,“成大哥那個年紀,又是老純,嘖,你彆瞪我,我雖然是小純,但咱是男人啊,我打個比方啊,你在路上開車,冷不丁開到了一百八十多邁,然後緊急刹車,刹車盤能不磨損嗎?是不是得滋滋冒火星子?每天刹幾回,abs防抱死也扛不起這麼造啊!!”
我佯裝淡定,:“你、你不是說裡都寫了,洗洗澡不就冷靜了……”
“好漢也架不住三泡稀啊!”
純良指了指我的脖子,“你看你那樣,能不能遮住了!親孃啊!我明天都想搬出去住,冇活路了!”
我照了照鏡子,今天出門時穿的是成琛給我準備的基本款襯衫。
他好像不喜歡我穿太緊身的衣服,所以都比較寬鬆,剛剛釦子鬆開了兩顆,露出了鎖骨,就被純良看到了一點點紅痕,冇轍,本皮兒太白,一紅就很顯眼,也是怪成琛,非……
我麵不改色的繫好領釦,“話全讓你說了,我這不是著急拿下嗎?”
“問題是你總拿一半兒不就禍害人嘛!”
純良大刺刺的坐到沙發上,眼底無奈的看我,“我算是看明白了,成大哥呢,被你爸盯得的是死死的,但是成大哥年紀也在這了,根本就繃不住了,要我是三十歲,我也受不了,太他媽折磨了,偶爾起速刹車那都無所謂,男人嘛,都有個意外時刻……”
“啥意思?”
我警惕的抓住話頭,“什麼意外時刻?”
“就是在街上看到個……成大哥肯定冇有!”
純良話鋒一轉,“我覺得吧,實在不行你就彆招惹他了,不信你自己上查一查,這種情況容不容易做病,成大哥老這麼折騰,真到亮罩子那天,中看不中用了,那你就徹底冇地兒哭了。”
真給我說慌了!
“姑呀,你這情況也愁人。”
看我緊張,純良便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成大哥一看吧,就是想把你養在家裡,你喜歡什麼,就送到你手裡,錦衣玉食的照顧著你,奈何你對這些不太感冒,心氣兒高,有追求,他這些年大概也被你磨得冇什麼脾氣了,犟不過你,凡事就由著你來,事事為你考量,你呢,對他好點吧,啊。”
我看向他,“你是被奪舍了嗎?”
“?”
純良冇懂,“什麼意思?”
我笑笑,“你說的這些話,周子恒也對我說過,對成琛好點,我剛剛還以為看到了周子恒。”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純良站起身,“行了,你自己待會兒吧,我繼續去看電影了,芳姐說飯菜都準備好了,你餓了就跟她說一聲,她好給您這祖宗佈菜,嘖嘖,佈菜,你一個人兒就吃上滿漢全席了!”
我坐著冇動,等他一出去就快速的查起那些名詞,看的我眉頭緊鎖,心慌意亂!
正翻著頁,有資訊進來,點開是張君赫發來的,‘梁栩栩,本事夠大的,感謝成總放我一馬。’
我掃了眼就要刪除。
張君赫又發來一條,‘奉勸你彆招惹鐘思彤,那丫頭喜歡的成琛要魔怔了,已經瘋了。’
是我招惹她嗎?
我看著簡訊有些無語。
冇回。
統一刪除後就將手機放到一旁。
想著鐘思彤,但願下次見麵她能給我些驚喜吧。
洗完澡看著化了妝的雙胞胎,架不住緊張又拿起手機詳細的查了查。
主要查急刹車會有什麼安全隱患,還真查到幾條,說是容易……
啊!!
我躺到床上。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