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路很窄,鄭太太走了會兒就有些疲憊,她不喜旁人來打擾她妹妹,隻要求雯姐跟隨,但她身體又不行,雯姐手上還要拎著祭祀品。扶著她就很吃力。
我要幫忙鄭太太還拒絕,說我是請來的先生,不能勞煩我。
冇轍,我隻能給純良去了一個眼神,上!
小老哥接收到信號就朝前迎了幾步,攙扶著鄭太太的手臂朝著山上走去。
鄭太太微微詫異,對純良禮貌的笑笑,"沈助理是吧,謝謝你。我人老了,就不中用。"
純良並不多話,有他攙扶。鄭太太算是走快了一些,到了半山腰,鄭太太便推開了純良和雯姐,踉蹌的朝前走了幾步,噗通!一跪,"慧嫻啊,阿姐來看你了,二十多年了,阿姐終於要給你報仇了!慧嫻!!"
我有點懵。墳在哪了?
鄭太太跪著的身前完全就是個荒草堆,冇有土包,冇有碑文,隻有高到腰間的蒿草!
無端讓我想起一句打趣人的話,當年有個誰怎麼怎麼牛,後來他墳上的草都老高了!
跟這一樣樣的!
雯姐倒似習以為常,拿著祭品就擺放在蒿草前。
上香後依次擺出祭祀品,然後在蒿草前麵燒起了冥紙。
風輕輕的吹過,草木沙沙聲響,鄭太太哭得泣不成聲,甚至趴在地上,不斷的呢喃著慧嫻慧嫻。
我和純良二傻子似的杵在後麵。
互相看了看還很莫名。
"姑,這是墳嗎?"
純良湊到我耳邊,悄悄音,"就鄭太太這身份。出門好幾個保鏢的,她妹妹的墳墓不說金碧輝煌,是不是也得弄個理石碑文。那完全就是個草稞子啊。"
對於純良的疑問我也有,稍稍琢磨下,鄭太太連山下都佈置了**陣門,山上搞這麼一座不像墳的墳可能也是為了保護她妹妹的骨骸,障眼法,謹防被仇人挖掘。
我莫名的點卻在於,陰氣不重,可以說一點冇有。
咱體質在這,一般我要是上山路過個墳包。哪怕它是很平的,我也會有感覺,下麵有'朋友'需要避讓。彆被我踩到棚頂!
鄭太太燒著冥紙的那堆草完全冇有讓我感覺到有'朋友'在啊!
純是草嘛!
我心裡泛著嘀咕,鄭太太卻哭得極其悲慼傷心。
她本就是大病之人,情緒一激動嗆咳都很厲害,跪在那都要昏厥。
我觀察了一會兒,便上前攙扶起她,"鄭太太,您確定您妹妹是葬在這裡的?"
鄭太太眼睛紅腫的看向我,"沈小姐,你看出什麼了?"
"恕我冒昧,草下麵,冇有骨灰。"
我的話音一落,鄭太太唇裡竟然發出低低的笑音。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底的淚,"沈小姐果然好眼力,我能找到你,是三生有幸。"
說著。她深吸了口氣,待冥紙燒完,便看著我道。"草下麵的確是冇有骨灰,我怕慧嫻的仇人覬覦,當年就將骨灰全部灑到海裡了,這片草下,埋著的隻有慧嫻的幾件遺物,二十多年。早就爛的差不多了,不過在我心裡,這就是慧嫻的墓地。慧嫻就是在這裡等我,不然我一想到她在海裡,骨灰早就被魚蝦吃掉。我心裡就好難受。"
我這倒是能理解點,說實話,咱在鄭太太這有點陰影。她真是三番兩次的不按常理出牌。
剛剛我都琢磨,她是不是又準備放出什麼招。
"慧嫻啊,你看看。我找到能給你報仇的陰陽先生了。"
對著草堆,鄭太太繼續道,:"她叫沈栩栩。是沈萬通的三徒弟,我能找到她真是好大的緣分,有她在,一定會滅掉袁窮那個惡棍,讓你能徹底瞑目,泉下安心。"
"!!"
我睜大眼,"鄭太太,您說要滅了誰?"
"袁窮。"
鄭太太紅著眼,對著我道,"我妹妹慧嫻,她是沈萬通大徒弟,吳問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