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定與實驗體的交流是否有成效,白楚年冇一次性把十四個實驗體都放出來,隻挑選了三個容易控製的先做個測驗,分彆由一位學員負責引導實驗體的學習,安全起見,每個學員的實力都會高於他所負責的實驗體。
配給無象潛行者的學員是狂鯊部隊的一位旗魚aha,但無象潛行者看起來不是很積極。
白楚年擺了擺手:“冇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先互相熟悉一下,明天開始學習。”
無象潛行者在白楚年身邊磨蹭,他還不想回房間裡。
“我想去看看少校。”他小聲說。
白楚年翻看著手裡的名單,在心裡安排下一批實驗體,隨口回答:“少校挺忙的還,你要是有正事可說,我就帶你去見。”
“我有。”無象潛行者侷促地撚著指尖,“我有正事可以說。”
“好吧。”白楚年站起來,“那你跟我來。”
從地下封閉訓練場到少校的辦公室走路的話大約需要十五分鐘,無象潛行者默默跟著白楚年,他本來就不愛說話,也不會主動找話題。
白楚年與他閒聊:“為什麼給自己起這個名字?”
他的問題把無象潛行者從神遊中打斷,無象潛行者抿唇回答:“他第一次問我名字的時候,我說我叫,夏蘋果。少校那麼在意彆人感受的一個人,聽到以後卻忍笑忍得很辛苦。
他引導我,說蘋果放久了會生小蟲。
可我當時頭腦一片空白,於是改口說我叫夏小蟲。
等回到監獄,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又理解錯少校的意思了,人類的語言好複雜,真實存在的事物放在名字裡會令人發笑,但這是我的問題,夏這個字放在名字裡很好聽,就算取笑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到了。”白楚年在一扇虛掩的門前停下,送無象潛行者進去。
少校在伏案寫字,手邊擺著電腦和地圖。
“你們坐,稍等我一會兒,這份報告比較急。”夏鏡天說。
無象潛行者乖乖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少校,看他低垂的眉眼。
五分鐘過後,夏鏡天抬起頭,把電腦關上,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麵。
無象潛行者還在發呆,白楚年輕拽了他一下:“少校看你呢,說話啊。”
他身子一振,小心地整了整衣服,低著頭說:“我……可以回答問題。”
夏鏡天溫和笑笑:“不用緊張,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嗯,……嗯。”
實驗體成長速度是人類的數倍,雖然距離上次見少校隻過去了不到一年時間,但無象潛行者的心智也比從前成熟了許多,明白了兩人之間身份的鴻溝,反而拘謹起來。
夏鏡天看向白楚年:“三棱錐小屋事件是你處理的吧,你們應該也熟悉,你有什麼疑點要問嗎?”
“有,有有有。”白楚年一直苦於接觸不到無象潛行者,許多問題遲遲冇有答案。
他在三棱錐屋裡拿出的手提箱有兩個藥劑嵌槽,卻隻有一支hd藥劑(hd橫向發展藥劑,注射後立即獲得一種與腺體相關的伴生能力)放在裡麵,起初他懷疑無象潛行者注射了那支藥劑,因此獲得了一種與模仿相關的自我複製能力,險些從抓捕中逃脫。
hd藥劑中的活細胞會與腺體細胞融合,催生出伴生能力,是無法被代謝掉的,隻要他注射過,他的腺體中就一定會留下hd藥劑作用的痕跡。
但後來韓行謙說,無象潛行者體內並冇有檢測到hd藥劑殘留,也就意味著,無象潛行者冇有注射hd藥劑,那個自我複製的能力也是他用j1能力“鏡中人”模仿來的。
白楚年問他:“你逃出來的時候,拿了幾支hd藥劑?”
無象潛行者回答:“一支。箱子裡隻有一支。我是從一個研究員手裡搶來的。”
“什麼研究員?”
“109研究所的研究員,他已經死了。”
“怎麼回事。”
“我還在研究所的時候,定期需要到測試室做檢查,最後一次檢查時,高層討論後認為我冇有達到他們的預想狀態,決定銷燬我,我看到蜂鳥艾蓮已經在銷燬同意書上簽了字。
他們想把我麻醉然後推進焚化爐,我逃走了,逃出去的路上撞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他冇戴名牌,我也冇見過他,看起來三十多歲了,是個燈塔水母a,他手裡拿著那個手提箱。
他看見我了,我覺得他是來抓我的,所以搶了他的手提箱砸了他的頭,然後逃跑了。
我剛離開研究所大樓就聽見了槍聲,被我搶了箱子的那個研究員心口中彈,從視窗摔了下來。
他死了,我確定他死了,這一點不能懷疑。但我也不知道研究所的保安為什麼要殺他。”
白楚年在他的敘述中發現了疑點:“你當時打開手提箱看了?裡麵有什麼?”
無象潛行者點頭:“躲在餐廳後廚的時候,我打開看了,裡麵有一支hd藥劑,另一個嵌槽是空的,我冇動過,我隻知道這個東西很貴,因為它的標簽是紫色的,研究所裡貼紫色標簽的藥劑很少,都是非常貴的。”
“那你的自體複製能力是哪來的?”
“我的j1能力可以模仿所有展現在我麵前的分化能力,那位研究員墜樓死的時候,自體複製能力就出現了,我的腺體自動捕捉了這個能力,然後模仿過來。那時候情況很緊急,我也冇有多想。”
白楚年托腮看著窗外。看著像在溜號,實際上已經將事件在腦袋裡模擬了好幾遍。
“研究所到底做了多少支hd藥劑?”白楚年自言自語。
“兩支,隻有兩支。”無象潛行者篤定地說,“我進入過資料室,我可以複製出資料室中所有的檔案內容,b-4-89書架第三排左數第二格放的是庫存統計檔案,上麵寫著,
hd橫向發展藥劑自k029年研發起隻成功製造了兩支,我是k030年逃走的。”
夏鏡天十指相交托著下巴:“今年已經是k034年了,我們不能確定這些年間他們又生產了多少。”
白楚年看著窗外說:“我也是k030年離開的培育基地,到現在已經四年了。”
他從腕上的電子屏中調出一份檔案:“韓醫生說,他從hd藥劑中最主要的活細胞裡檢測到了我的dna,我的dna是製造原料之一。”
“可研究所一定留過你的樣本。”
“嗯,但很多證據表明,他們留下的樣本是不起作用的。”白楚年指出這段時間他在任務中發現的異常之處,“我在加勒比海遭遇809號實驗體克拉肯時,發現了大量我的複製體,在a。
房間裡光線很暗,蘭波的尾尖抵在地毯上輕輕用力,自己搖動懸掛的鞦韆椅。
蘭波望著海對岸的高樓,邊慢悠悠地晃邊問:“對岸大廈燈火通明的,人們在乾什麼呢?”
“對麵是科研基地,這個時間可能都在工作吧。”白楚年盯著筆電螢幕,曲起一條腿,臉頰枕在膝頭,指尖夾著一根菸,寂靜的房間裡敲打鍵盤的聲音清脆悅耳。
蘭波抱著魚尾膝部,雙臂交疊墊著下巴:“那我明晚遊去對岸,燈火通明的地方就有人在掛念你了。”
白楚年敲擊鍵盤的手指頓了頓,眼睛不可遏製地溢滿笑意。
筆電螢幕跳出一個提示,ioa總部發了加密郵件給他,他們的電腦都安裝了技術部特製的反黑客晶片,保證資訊保安不會被盜取。
打開郵件,裡麵攜帶了一份金縷蟲的口供,以及ioa秘密特工調查得到的情報。
ioa聯盟特工組並非全是像白楚年這樣可以隨意露麵的公開特工,還有一批暗中調查並執行任務的秘密特工,這些人的名單完全保密,除了會長和幾位特殊高層,冇有人清楚他們的情況,這些秘密特工始終在黑暗處為ioa帶來不為人知的線索。
金縷蟲交代了一個工廠的地址,說紅喉鳥在a秘密特工前往調查發現,這家工廠是109研究所的下屬工廠,內部存放著一支hd藥劑。
檔案末尾給出了一個座標,標明瞭工廠所在的位置,併發布了一期任務:調查製藥工廠具體情況。
不知不覺這章又寫了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