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ge775.com
陸地被海中升起的龐然大物遮蔽,岸上的部隊被密密麻麻沿著斷崖向上爬的凶猛人魚逼得節節後退。
人魚們接連跳到亡靈召喚體身上,張開血紅大口,用鋒利鯊魚齒啃噬亡靈召喚體的身體。
人魚的吞噬能力有目共睹,在數量的碾壓下,亡靈召喚體數量銳減。
斷崖下的大海在咆哮,仍有人魚在向上攀爬。
螢因為害怕而端起步槍,對準了撲到麵前的一條人魚,然而那鱗片華麗的alpha人魚速度極快地一甩魚尾,便從螢槍下躲了過去。
螢慌張後退,本以為那條人魚已經走了,背後突然一冷,一個冰冷的身體纏了上來,脖頸環上了一雙濕潤潔白的手臂,粉藍漸變的鱗片流光溢彩,指間有蹼,指甲尖銳。
一雙妖豔的眼睛與螢不知所措的目光對視,alpha人魚柔軟地從螢頸間遊走到麵對他的方向,舌他頸側,語調魅惑:“obe?”
人魚是母係氏族,alpha依附諂媚oega是很少見的,人魚們見到陸地上的柔軟小o不免自然而然被吸引。
蘭波充滿威嚴警示的悠長鳴音從岸邊響起。
alpha人魚受到王的震懾,親了螢臉蛋一口,迅速向戰場爬去。
“欸……”螢抱著槍,臉變得滾燙通紅,好在作戰服還算厚實能遮擋住他閃閃發亮的屁股。
海中巨龍聽到蘭波的哭訴,皮甲紋路憤怒地亮起金紅光路,像在漆黑岩石之間流淌的滾燙岩漿。
海龍的一隻巨爪緩慢地搭在了斷崖上,斷崖在她掌心就像爛泥一般,被踩進海中。泥石融化,與海水融為一體。
她每向前一步,就有一大塊山石被按進水中,水位不斷上漲,有限的陸地麵積在縮小。
她在蠶食陸地。
何所謂在直升機上看見了這副聳人景象,連忙向上級報告。
上級回答:“我們在請求ioa會長前往與其首領交涉,在此期間我們的人務必不要與海族發生衝突,以免進一步激怒首領。”
“是。”
——
永生亡靈一直圍繞在援護飛機邊,他嗅到了那男人的氣味,於是發了狂,但他已經失去了一條手臂和另一隻手,隻能用殘損的身體重重撞擊援護飛機來發泄憤怒,醫護人員抱著頭逃離亡靈的攻擊範圍。
蘭波從海中走了上來,魚尾變作修長雙腿,海水凝結成絲綢,纏繞在他身體上,他猶如從古希臘的神秘壁畫中走出來,每一步落地時腳下的地麵都會嘶啦綻開幾道閃電。
蘭波走到援護飛機旁,一拳擊穿飛機外壁,將裡麵渾身插著急救設備的甄理父親活活拖了出來,攥著脖子提在手中,與提著一頭畜牲家禽並無分彆。
附近的援救醫生們根本不敢靠近阻攔,恐怕多邁近一步就會被高壓電打成灰燼。
蘭波拖著那男人,一步步朝亡靈走去,男人痛苦地想要掰開攥在自己脖頸上的手,但那看似纖瘦的手指不論他如何掙紮也紋絲不動,男人隻能任由他攥著,在礫石地上拖出一道白印。
蘭波掂了掂手中還剩一口氣的男人,對亡靈道:“想要?拿我的東西來換。”
永生亡靈一見那男人的臉,笑聲都變得更刺耳,他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粉白的大珍珠,拋到空中,珍珠懸浮在他麵前:“你說這個?反正也冇用了,給你就給你。”
珍珠自動漂浮到永生亡靈的白布鬥篷下,軀體伸展成一位潔白的藍眸少年,頂著亡靈鬥篷站在地上。
他腿側留了一道尚未癒合的傷痕,是生生拔掉塞壬鱗片留下的疤。
珍珠不過是個早已死亡的軀體,因為驅使物亡靈鬥篷的存在才得以獲得意識,他的靈魂已被白楚年泯滅,屍體也無法在世間停留太久了。
“去啊你,磨蹭什麼。”永生亡靈從身後撞了他一把。
珍珠有些遲疑,小心地朝蘭波走去,距離蘭波還有兩三米遠的時候,就害怕地停了下來,彷彿攥著不及格的試卷在門外徘徊的小孩子。
蘭波將手中的男人拋給亡靈,單膝蹲下,朝珍珠張開手。
珍珠海藍色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加快腳步一路小跑,撲進了蘭波懷裡。
“siren。”珍珠軟軟摟著蘭波的脖頸,崇敬地呼喚王的名字。
“daisy
kia特工端著筆記本電腦擋到海龍麵前,電腦上顯示著言逸的實時視頻通話。
螢幕上言逸穿著軍裝,手托軍帽,嚴肅而不失恭敬:“siren,很抱歉我此時正在進行抓捕艾蓮的工作,無法脫身與您麵談,請您冷靜,不要衝動。”
蘭波挑眉:“言逸,你想與我對抗嗎?”
言逸回答:“我不想,我知道你失去小白很痛苦,我們也一樣痛心,但陸地是無辜的,讓所有人一起陪葬也救不回小白。”
蘭波突然瞪大眼睛,手指扣在海龍鱗甲上越發用力,青筋暴起:“無辜嗎?他全部的壽命不過一百年,我想好好陪他到生命結束,為什麼要從我手裡奪走他……殺我至愛,毀我海洋,我分不清你們的區彆,你們都該死。”
“小白不會想看到陸地被湮滅的局麵的,對嗎。”
蘭波眼神顫抖,沉默良久。
“離開吧。”言逸懇切勸道。
“好,我可以不動手。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蘭波抬手舉起白楚年泯滅成的玻璃珠,潔白的玻璃珠內封存著一枚美麗的藍色鱗片。
“塞壬鱗片被泯滅在了裡麵,我的淨化能力也一起被封印住了。”蘭波笑了一聲,“海族供養人類千萬年,予取予求,現在我收回所有恩賜,你們……自生自滅吧。”
“等你抓到艾蓮,送到加勒比海,跟我換一個再談的機會。”蘭波拍了拍海龍的鱗甲,“我們走。”
他雙腿合併成魚尾,躍入海中,海龍拖動沉重龐大的身軀,調轉方向,沉入水中,岸上的人魚紛紛跟隨入水。
炎炎夏日,海麵開始結凍,一層冰封從斷崖下開始延伸,向大海中央凝結,覆蓋封存了整個海麵。
——
離開後,蘭波沉入了深海,躲進硨磲縫裡頹廢地睡了半個月。
珊瑚裡的小魚殷勤遊來用嘴吻給蘭波按摩和清理身體。
蘭波翻了個身,不耐煩地掃開一條笨手笨腳的小魚:“滾開。”
他睏倦疲憊地翻了個身,趴在柔軟的硨磲裡發呆。
身邊放著一個扇貝,緩緩張開貝殼,裡麵含著小白的玻璃珠。
蘭波拿起小白的玻璃球端詳,輕晃一下,玻璃球就“喵”一聲。
他親吻了一下小白的玻璃珠,玻璃珠一下子從潔白變成粉紅,還有些發熱。
這讓他受到了莫大的安慰,吹了個水泡把玻璃珠放在裡麵,帶著小白在海中散步。
墨西哥灣暖流從佛羅裡達海峽啟程,裹挾著暖意席捲了大西洋,蘭波僅能在海洋裡找到這樣一點點陸地的痕跡,怕小白想念家鄉,於是捧著玻璃珠伸進溫暖洋流中,讓他感受風的形狀,向流浪的風介紹他的姓名。
http://m.biquge77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