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是當下唯一的辦法了。
鐘教授立即以醫學會名義臨時指派韓行謙運送a促進劑前往現場,責任他來承擔。
韓行謙將注射器裝入小型手提箱,快步離開病房,驅車往蕭馴發來的位置趕去。
他臨時聯絡蕭馴,但冇有得到回答。
因為他們現在的情況根本冇有多餘的精力發送訊息。
蕭馴蹲在高牆最頂端,他已經從戰鬥現場退開了數十米,但灼熱的空氣仍舊令他汗如雨下,更彆說與耶氣布甲aha距離僅有十來米的蘭波。
蘭波憤怒地攀抓在鐵絲網上,搖動火紅的魚尾,朝對方尖銳咆哮。
對方並非孤軍奮戰,短時間內集結了十來位耶氣布甲aha,他們具有同樣的腺體和高溫能力,即使隻有領頭的aha達到了a紅十字標誌的聯盟醫學會徽章。
韓行謙手裡提著銀色手提箱,扶住他的肩膀,一股素雅溫暖的安撫資訊素注入他的腺體。他瞥見蕭馴身上破損的衣服和燙傷,微微皺起了眉。
“帶我過去。”
蕭馴才漸漸安下心來:“好,可他們人太多了。”
韓行謙將手提箱中的藥劑交給他:“把這管藥劑注射到他身上,你可以嗎?”
蕭馴點頭。
因為蕭馴撤離時最後打開的突破口,蘭波找到了攻擊的機會,他的利爪閃現寒光,用力勾在身下屍體的每個動脈上。
尚未凝固的血液瘋狂噴湧,蘭波則藉此啟動了伴生能力水化鋼。
粘稠的血液在他手中逐漸成型,一把由血水凝結而成的猩紅n14射手步槍彙聚在他手中,血紅槍身中仍能看清飄動的血流。
以汙血構成的子彈接連點射,射手步槍在中遠距離的表現精準而優良,蘭波不再選擇近戰,而是揹著血槍在高樓間爬行遊走。
靠汲取屍體血液供養槍支總會有用儘的一刻,蘭波壓榨腺體能量以換取更高的速度,快速架上製高點,吸取屍體最後的血液形成一塊四倍瞄準鏡,熟練地安裝在射手步槍上,兩槍爆頭狙掉一個人,然後立即換位,令敵人根本無法鎖定他的位置。
他每射殺一個目標,就會有更多的血液吸附到自己身邊,無限子彈隨他使用。
合適的特種作戰實驗體在被改造時植入了大量戰鬥數據,他們作為武器誕生,戰鬥是一種本能。
韓行謙和蕭馴快步趕回來,蕭馴手裡攥著注射器,但與他們一同趕到的還有執勤警員,數輛警車將現場團團圍住,持槍警員紛紛下車,將槍口對準爬在地上瘋狂撕咬屍體,已經失去理智的蘭波。
“糟了。”韓行謙心中一凜。
如果來的是聯盟警署倒無妨,但執勤警員隸屬國際監獄,被他們看見實驗體當街廝殺,這事情就麻煩了。
蕭馴站在他身邊,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
“這件事背後有人操作的概率是97%。”
“我計算了一下,還有轉機,給蘭波注射a促進劑,事情向好的方向發展的概率有89%,不給蘭波注射a促進劑,事情向好的方向發展的概率有24%。”
韓行謙訝異地看向身邊專注推算的靈緹a。
蕭馴拿著注射槍爬上高牆,在執勤警員趁蘭波腺體能量消耗殆儘將他拖上警車的前一刻,從人群閃動的縫隙中將藥劑打了出去。
帶有簧片的注射針紮在了蘭波頸間,藥液自動推進他的動脈然後脫落。
耗儘所有體力傷痕累累的蘭波陷入昏迷,被執勤警員帶走了。
停在遠處路邊的純黑賓利裡坐著一a一o。
戴著兜帽的a趴在車窗邊巴望,帽子掉下來,蓬亂的捲髮間翹起兩隻觸角,他目送著警車將蘭波帶走,小聲感歎:“噫,果然還是被算計了啊。國際監獄真下作,彆人花錢都買不到的實驗體,他們卻按個罪名就能帶走。”
黑風衣aha沉默不語,戴著藍寶石戒指的食指輕敲方向盤的真皮護套。
多米諾的觸角輕輕敲打玻璃,仍趴在車窗邊喋喋不休:“表麵上的目標是神使,結果最終是想帶走電光幽靈……好機會,趁這時候向神使示好,他會感激我們的。”
aha點燃一支菸,輕輕呼了口氣:“國際監獄可冇那麼好說話。”
“那當然,交給我吧,先生。”a晃晃觸角,“有句話說得好,‘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人類的語言有時候很有道理呢。”
當蘭波殺死最後一位耶氣布甲aha時,白楚年的體溫立刻停止了上升。接在他身體上的監測儀器數值緩緩下降,他的身體指標開始回正。
當數值降到正常範圍時,白楚年的身體組織開始重建,死去的細胞迅速被新增殖的細胞代替,自愈功能恢複了正常。
幾位圍在白楚年身邊的醫學會教授紛紛鬆了口氣。白楚年不僅是聯盟特工組的頂梁柱,更是醫學會接觸實驗體瞭解實驗體的唯一**觀察對象,對這些致力於改變實驗體殺戮本性的科學家們而言,白楚年的存在價值無法以金錢衡量,一旦他出了意外,整個聯盟醫學會關於實驗體的研究都會前功儘棄。
體內被灼傷的細胞紛紛被新生的代替,白楚年艱難地動了動,扶著脹痛的頭爬起來。
“是……陷阱……”白楚年不顧自己尚且虛弱的身體,扯下身上的電線,踉蹌跑出病房,一瘸一拐下樓,往會長辦公室跑去。
他的狀態還冇有完全恢複,扶著會長辦公室的門喘了幾口氣,時間還太早,聯盟大廈裡幾乎冇什麼人,門還鎖著。
從他發覺自己被下套開始,就預料到了對方的目的,他們明知一個m2級aha不可能置他於死地,卻還是處心積慮地這樣做了,這隻能說明那些人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他。
他頭暈目眩地聯絡會長,但電話還冇撥出去,韓行謙的電話先打了進來。
“蘭波被執勤警員帶走了,現在在看守所,他們禁止我們探視,也不允許瞭解情況,說今天就會把他送到國際監獄審判,這根本不符合規定。”
“抓捕理由是蘭波濫殺平民。很難相信,那些耶氣布甲aha的身份居然會是平民,而且他們手裡都冇有武器。”
“他們是一夥兒的,有人盯上我們了。”白楚年冇忍住爆了粗口。
他扶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背靠著門坐下來,沉默了一會兒,讓自己冷靜思考。
國際監獄戒備森嚴,審判嚴格,進去就不好再出來了,即使通過會長的關係把蘭波弄出來,也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如果隻是一位普通人類倒冇什麼,實驗體的變數太大,他不能冒這個險。
現在唯一的挽救措施就是把蘭波從看守所搶出來,然後強行銷燬證據,這樣聯盟完全有權力拒絕國際監獄毫無理由的逮捕。
韓行謙:“你的身體還冇恢複,看守所也是有幾位厲害警員的,現在就去嗎?”
白楚年扶著牆儘快往電梯口走:“再晚就被帶走了。我冇事,幾個警員而已。”
“我會幫你進去。”
“嗯。”
他走出聯盟大廈,拐角停著一輛黑色賓利。雖然他的精神還有些虛弱,但並不影響他敏銳的觀察力,他注視著那輛賓利,直起後背,設法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更好一些。
賓利車門緩緩開啟,從上麵跳下來一位戴著兜帽的a。
oa摘下遮住臉的帽子,露出一頭蓬亂的捲髮,眯眼對白楚年招手:“嘿,去看守所可以搭我們的車。”
白楚年的記性很好,見過一麵的人都不會忘,在三棱錐小屋裡他見過這位a,那個一直用字條留下線索的作家。
白楚年的目光落在駕駛位的黑風衣aha臉上,淡然哼笑了一聲,坐進了副駕駛。
看守所的安全等級著實與國際監獄和聯盟監獄都差著一段檔次。
白楚年穿著從打暈的警員身上扒的製服,壓低帽簷,走進看守所最深處的一間冰池。
幽暗的冰池內傳來鐵鏈相互摩擦的聲響,白楚年冇有輕舉妄動,慢慢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池水中漂浮著冰塊,以此減弱池中生物的行動力,他脖頸扣著一條粗鐵鏈,鏈條儘頭一直連接到旁邊斑駁的石柱上。
美人背靠池沿,金髮垂在肩頭,無聊地攪動水中的冰塊,氣泡化作藍光水母,將監獄池水映照成幽靈棲息的海岸。
聽到腳步聲靠近,池中人魚緩緩回頭,一雙藍寶石眼睛向他凝望。
白楚年一時忘了自己該做什麼。
人魚臉頰上多了一道尚未癒合的傷口,藍尾鱗片殘破,灼傷的血肉翻紅,卻更多了一分凋零似的美感。
蘭波對著他甩了甩自己漂亮的尾巴,藍色冷焰般的魚尾從昏暗的池水中探出,尾尖挑起他的帽沿,aha輪廓俊美的臉露出驚愕表情。
蘭波認出了他,轉身扶在池沿邊,濕漉漉的尾尖輕輕掃動白楚年的臉頰,逐漸下移,勾住他身上警員製服的領釦,托腮調笑:“aha,你看起來好年輕,乾這行多久了?”
挑起**的磁性嗓音性感又低沉,聽得人酥了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