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白秋最後的話像海綿一樣膨脹占據她的大腦。
心裡隱隱猜到了一個答案,可她不願意去想,諸多疑點逼得她不得不去承認麵對。
為什麼她第一次見到白秋會覺得他眼熟,為什麼白秋會說他們見過。
為什麼白秋會送她糖葫蘆耳墜,為什麼白秋問她可不可以叫她初初。
為什麼他會叫自己小哭包?為什麼說這次他不能背自己回家?
因為他就是十六年前揹著他回家的那個大哥哥。
難怪無論她說什麼厲景深都說他們從來冇遇過,不是他不記得了而是真的冇遇到過。
從一開始就是她找錯了人,她錯把厲景深當成了那個救她回家的人。
她這十六年算什麼?算什麼啊!
漫長的十六年,她再遇到曾經那個救她的人卻隻見過四次。
沈知初覺得自己就是四分五裂的碎片在無儘的噩夢裡拚湊在一起,她找不到哪一麵纔是她自己,滿腔痛苦和絕望在身體裡流竄找不到一個出口。
那個她一直療傷的避風港,轟然倒塌。
她發瘋的往前爬,手指血肉模糊可她還在用力往前撐似乎失去了知覺。
“人死了嗎?”男人好笑的看著沈知初,問手下。
手下試探了下白秋的鼻息和心跳:“死了。”
“死了就扔海裡吧,免得被人找到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沈知初不知道從哪生出來的力氣,用力咬住男人的腿。
男人蹲下身捏著沈知初的下巴,沈知初猙獰的模樣就像一條齜牙失控的狗。
沈知初支吾道:“不要......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男人麵無表情,抬起腳將她踹開,沈知初如一個破敗不堪的娃娃平躺在地上看著一個男人的身體將白秋的身體拖出房間,留下一路血痕。
灰濛濛的眸子裡已經失去了亮光,那雙眼睛如滴在水裡墨水慢慢擴散。
“啊.......”
“啊........”
“啊.......”
沈知初又吐出了一口血直接染紅了半張臉和脖頸,喉嚨撕痛完全失去了說話,隻能張開嘴發出破碎的哭喊,泣血悲鳴也不過如此。
白秋纔是十六年前救她的人,她為什麼在他死後她才知道,那個人一直是她絕望中的救命稻草,是她黑暗中唯一的光。
“啊.......”沈知初張嘴嘶聲慘叫,在被綁在木板上鑿穿鎖骨,被注射藥物,被冷烙,十指血肉淋漓,她都冇有發出這麼痛苦的叫聲。
她這個模樣站在她麵前的男人看得最清楚,心裡愉悅的同時又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沈知初心口疼地厲害需要她做點什麼才能去填補,可她什麼也做不了,胃部彷彿被揉搓捏擠,她張嘴喉嚨抽搐了一下一口接著一口的血從嘴裡吐出來。
血染紅了視線,之後她徹底陷入了無儘的黑暗。
男人抬了抬手腕漫不經心道:“居然堅持一小時零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