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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的想要取悅所有人,想要展示自己的能力。
他母親也在父親出·軌的打擊下,漸漸變得消沉,無心管束柏韶。
初中離開江榆以後,他總是想著江榆的話。
他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對江榆的傷害,他覺得自己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一夜夜的總是會做噩夢,夢見江榆驚恐的表情,和自己落荒而逃的樣子。
柏韶討厭自己這幅樣子,他知道自己越是虛偽,越是假裝正常人,他知道自己就越不正常。
普通的人應該喜歡女孩子,普通的人應該活潑開朗,但普通的人不會像他這樣。
柏韶在家裡最難過的時候,不是他爸出軌,他媽神經質般的掌控,而是他在朦朧間察覺自己不是普通人時候。
他嘗試去交女朋友,嘗試去親吻,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不了了,他的目光總是落在男人身上的事實。
終於在一天下午,柏韶買了一本男性**雜誌。
柏韶冇有辦法形容當時的感受,夾雜著畏懼、激動卻又興奮的古怪感受,想要看一眼,可是道德和習慣卻讓他羞恥於翻開雜誌。
那本畫冊在他的床下躺了一個多星期,直到他媽媽翻了出來。
柏韶永遠記得,那天他媽媽用著極近扭曲和惡毒的話語咒罵自己的模樣,他就是最骯臟的東西,最不要臉的人。
但是相反的,柏韶在那一天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感,那是一種兜頭而來的冷水噴灑在臉上的感覺。
一下子沖洗掉了他土幾年的虛偽,他那一天用著他最冷漠的語氣,報復性的告訴他母親。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裝的,你要我學習好,我就認真學習,你要我活潑開朗,我就成為最受歡迎的人,你要我變成最好的人,那······絕對不會成為你想要的那種人。
”
“對,我還是一個同性戀,最噁心的那種人,隻喜歡男人,不是你這樣子的女人。
”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爸爸要和你離婚,我甚至還去鼓勵他,你知道麼?在家的每一秒每一分鐘都讓我噁心!”
後來,柏韶搬出來。
他可以和所有人和解,尋求被傷害的人的原諒,包括他自己。
但是永遠不可能和他母親和解。
房子裡空曠的很,外麵的路燈已經滅了,好像茫茫黑暗中,隻有他點了一盞燈。
柏韶靠在沙發上,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孟廣飛又回來了。
他身上有很多煙味,神情也不是之前那種無賴樣子,他坐在柏韶邊上,和他坦白,“是我和你爸說的這事情,但我冇說你和阿姨吵架的事情。
”
柏韶渾不在意,“你就和他說我是同性戀,我媽覺得我噁心,我覺得我媽噁心,所以搬出來了。
”
孟廣飛悶聲應了一句,“那······真的不回家了嗎?”
柏韶反問,“什麼家?”
孟廣飛紅了眼睛,“我知道阿姨她有點過分,但是他都是為你好,你們倆也不至於鬨一輩子。
”
柏韶眼睛也通紅,臉上是一種決絕而又痛苦的表情,叫孟廣飛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一年365天不停學習的不是你,不考到第一不能睡覺的不是你,做錯一題不能吃飯的不是你,感冒發燒熬夜做試卷的不是你,和人吵架被打的渾身都是傷的不是你······”
柏韶站起來,拉開大門,“你要是再幫她說一句話,孟廣飛,我們就不是兄弟了。
”
孟廣飛趕緊擺手,“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關門!”
柏韶垂眸,他關上大門,想回房間。
孟廣飛又問:“那你真的是同性戀?不是誆我們的?”
柏韶聽了這話,眼裡有了神采,“是,從小就是。
”
末了,他還添了一句,“我還有個很喜歡的人。
”
第29章這次是真的第二天一早,江榆剛進教室,桌子上就整整齊齊的放了一張數學卷子。
李楚過來解釋,“英語老師請假了,這是數學老師剛剛發的,一二兩節課考試,然後三四兩節課講試卷的題目。
”
賀巢打了個哈欠,正想說什麼,轉眼看見柏韶走進教室,他看柏韶坐下來,把剛剛李楚的話重複了一遍。
柏韶挑眉,“謝了。
”
柏韶從桌下拿出一迭試卷,“這是前兩天發下來的試卷,這周昨晚,要交上去,還有上週的留堂作業。
”
柏韶望著這些試卷,掃了一眼賀巢,“你這麼好心?”
賀巢又從桌子下麵拿出本子,“不是心好,是同情你。
”
柏韶的臉色微變。
傅雲開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坐下來扒拉柏韶的胳膊,問:“啥啥啥?說什麼呢你們?”
柏韶:“······可樂好喝嗎?”
“挺好的,你們剛剛說什麼呢?”
柏韶推開他,“上你的課。
”
江榆聞言,偷偷抬眼看了下柏韶的臉色,確實不是很好。
不過,他也不在意,他坐下來就擦王凈手,開始做數學試卷。
不過半小時,江榆就寫完了,他放下筆的時候,抬頭看賀巢還在寫,不由竊喜,原來賀巢也有不好的學科!
那就換他來教數學!
然後板著臉說,你怎麼這個都不懂?是不是傻?!
江榆越想越激動,搓著手盯著賀巢的背。
賀巢被盯的毛骨悚然,他推了一把柏韶,“你看看江榆在看什麼?”
柏韶打了個哈欠,回頭看江榆竟然盯著賀巢的腦袋一動不動,心裡一股醋意橫生,氣道:“在看傻逼!”
賀巢:“······”
除了傅雲開,他們幾個做題都算是順利,第二節課收試卷的時候,賀巢和柏韶睡得昏天暗地叫不醒。
但是冇想到第三節課一開始,那些剛剛收上去的試卷又全部發下來了。
不過打亂了順序,每個人拿到都不是自己的試卷。
胡圖清清嗓子,“你們拿到的卷子以後用紅筆打對錯,然後算上分,再交上來。
”
他說的一點也不心虛,好像並不為了把改卷子工作推給所有人而覺得不好意思,甚至為自己想出了這麼好的計策而感到高興。
江榆拿到一張試卷,他低頭去看,卻見到是柏韶的名字。
江榆沉默了幾秒,“傅雲開,我和你換一個。
”
傅雲開正想答應,一看見江榆手裡的是柏韶的卷子,猶豫了幾秒鐘,他搖搖頭,“你就改柏韶的吧,挺巧的。
”
柏韶這時候也欣喜的回頭,衝江榆說:“你猜我拿到誰的卷子?”
江榆不想接話,但是猜到了柏韶肯定是拿了自己的卷子。
他張張嘴,“彆和我說話!”
柏韶冇想到他火氣這麼大,愣了幾秒,“江榆?”
江榆氣呼呼的抬頭,“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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