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為時尚早啊。”
重村博士靠在椅子上歎了一口氣，表情滿是失落。配上他那皮包骨頭的佝僂身軀，活像是一個苦難一生，快要餓死街頭的乞丐老人。
看上去慘兮兮的，無比可憐。
但是！不要被騙了！
“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
彷彿深情並茂的講故事，突然迎來了轉折一樣，重村博士又有了鬥誌。
是的，表象而已，他在講自己研究故事而已。
光看錶象，誰又能想象的到他這一生到底完成了多少影響人類曆史的高新技術呢？！
這種失敗之後再重新振作的故事，發生在他身上的次數，冇有十回也有八回了。
“我還冇有死！我還有時間！在我壽終至寢的前一刻說不定我就成功了呢！”
老年人愛講故事，尤其是自己的英雄史詩，感歎時代變遷，順便露出一點點英雄冇落、高深莫測的表情，在小輩麵前裝個13……這老頭也一樣。
冇看在座的人，包括他的徒弟們都冇理回他嗎？
“既然是可以確定失敗的原因裡麵有著硬體的規格不夠原因，那我就返回去繼續研究更高規格的量子計算機和虛擬現實設備唄……
可惜，更高規格的設備也不是說完成就完成的，隻追求高功率的話，材料的屬性和工藝強度也會成為問題。
但其研究過程之中，也不是冇有收穫。
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我完成了一種小型化的虛擬現實設備，也許叫它【神經鏈接裝置（neurallink）】稍微合適一點吧？”
重村博士在平板上調度出了一張設計圖紙和概念圖紙，交給星刻，順便也給了學生們一份。
圖紙上的這個……電子產品？它的外型還真有些奇特。
完全是一個冇有經過設計師設計的毛胚機器，甚至有些部分還不是那麼對稱。
但是由於它的穿戴方法和使用方法，它的基本形狀還是已經確定了的……
“這……是個項圈？”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個半項圈。
脖子和喉嚨的位置冇有封閉，隻有後腦和側邊的部分是貼合這款電子設備的。
形狀要是比喻的話就像是個髮箍一樣，隻不過是戴在脖子上的。
想來這和設計是必須的吧？畢竟虛擬現實設備必須有一個貼閤中樞神經之上的皮膚的地方，設備也必須穿戴在後腦的附近。
“【神經鏈接裝置（neurallink）】搭載了微縮化，低功率的電磁脈衝發生器和量子計算機處理器，可以實現完全潛行是必須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它畢竟小了很多啊，在機體散熱、高頻運行負荷、產品製作工藝和原材料稀有程度之上，當然也要高於普通虛擬現實設備一籌不止了……”
“嗬嗬，你就直接說它又貴，缺點又多，效果還冇有提升唄！我瞭解的。”
“額……確實如此。”
星刻翻了個白眼，重村博士在預算這方麵，說話拐彎抹角的。至於嗎？我又不是不瞭解這方麵的苦衷。
這個叫做【神經鏈接裝置（neurallink）】的東西貴是理所當然的。就像是筆記本電腦和台式電腦的差彆一樣。
無論是什麼樣的配製，到了筆記本電腦之上都會加上一個【低功耗】的標簽，同時也把運行速度降低了好幾個檔次，價格提升好幾個檔次。
原因就是這個【低功耗】。
因為體積過於小巧，散熱慢的厲害，不限製功率的話，立馬筆記本變成火爐，然後再變成磚頭有木有？
這個【神經鏈接裝置（neurallink）】的情況和筆記本電腦倒隻是相似而已，也有著不同。
一般的家用奈米級彆工藝的cpu和虛擬現實設備使用的微型量子計算機……能一樣嗎？
一個是前時代的殘留物，一個是次世代夢幻機器提前現世，當然不一樣。
為了把量子計算機縮小……
“你用了什麼珍稀材料嗎？”
“嗬嗬……確切的說，這個東西的核心部分，就冇有不珍惜的材料。
而且用來加工它們的機床全都是最微小等級的。失敗率高的同時，速度還慢。”
“把你的估價拿出來……”
“您往後翻。”
“哦吼……銀座附近的高檔住宅區，一套不錯的公寓，首付也就這個數字了。
也不算真的貴嘛，隻不過……客戶群還是少啊，有錢也不值得賣這東西啊，同樣效果的普通潛行設備，價格是這個的百分之一好不好？”
“額……其實這東西，比起普通潛行設備還有一個功能，正因為它的小體積纔有著實現的價值。那就是——【增強現實（ar）】功能……停停停，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這不是什麼稀有概念。”
重村博士乾咳兩聲，繼續說道:
“和現在市麵上的那些通過攝像頭，呈現在螢幕上的ar形式不同，也和以前你要走的那個虛擬投影技術不同，這個功能是直接將圖像信號發送到人的視覺神經之上，和視網膜所傳達給視覺神經的視覺信號相結合，形成新的畫麵。
就和在電腦螢幕上玩第一人稱遊戲一樣的效果……話說你給我的計劃（預言）書上不是有嗎？
隻不過你將其稱為【不完全潛行技術】。”
“是啊，我確實提到過，隻不過這個技術不是應該在腦植入式量子計算機之後誕生嘛……算了，不管了。”
科技樹都歪了，兩個世界的科技進程不一樣是理所當然的。
相似而又不同。
“但是，就算你這麼說，對於現在這個時代的物價來說，這東西還是太貴了啊……”
現實擴張技術和虛擬現實技術不同，這個可以顯而易見的改變人們的生活，快速的占領現有的移動終端市場。
不像是虛擬現實設備，初期也隻有狂熱的遊戲玩家群體去追捧，不玩遊戲的人不會太過在意。
因為價格實在是有些高，就算是星刻不賺錢價格也高……額，不對，等等。
……
…
“靠，我是不是傻了！？重村老頭子！”
“啊？怎麼了⊙_⊙？”
重村博士被星刻的突然拍桌嚇了一跳。
“一定是你這個混老頭子的傻氣傳染了我。
這個【神經鏈接裝置（neurallink）】的價值很大一部分隻在於像是附贈一樣的【增強現實（ar）】功能，而它的成本卻花在了微縮版本的【虛擬現實（vr）】功能上。
你就不能把【增強現實（ar）】功能獨立出來嗎？”
寂靜降臨。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良久之後，重村博士腆著老臉，訕笑著說道:
“可以，當然可以，小東西而已。
可我這不是個科學家嗎？冇想到這個啊，哈哈……”
星刻懷疑，【科學家】這個職業是不是有著【限定商業頭腦降低減智光環】這種被動技能了，連自己就收到了無形的打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