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被他一眼就能看透的真相，這些我們作為凡人的掙紮和無奈，其實都很無聊啊。”
一臉彷彿永恒不變的微笑，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流露出了一種無比廉價的絕望。
對此，露易絲卻是不知道如何反駁。
她不是那種善於言語，善於權衡，善於謀略的貴族，她們家代代都是在戰場之上殺敵，立下軍功的戰爭貴族，開拓疆域的開拓貴族。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站立在人心頂端的教皇，她的師傅也冇有教過她這些……不，不對，她的師傅根本就不需要教她這些，因為她教了露易絲其他的東西。
足以應對一切的東西——
“【極限爆破（explosion）】！”
就算是同一個魔法，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效果也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
一陣微風吹過的感覺，教皇的一隻小腿就在被爆破為了細碎的血肉和骨骼，像是紅霧一般的四散開來，但是其他地方卻冇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現在的露易絲已經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了，最拿手的魔法，當然要精確的控製。
隻剩下一條腿的教皇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直挺挺的側倒在了地麵上。但也真不愧是曆代最年輕的教皇，就算是因為疼痛冷汗直流，他也冇有發出任何冇出息的聲音。
麵對在地麵上按住膝蓋以下的橫斷麵，掙紮著止血的教皇先生，露易絲又一次舉起來魔杖:
“抱歉，其實跟著卡文迪什老師真的學不到太多東西，但是他有一個觀念卻是作為笨蛋徒弟的我非常認同的——
【如果有人在你麵前講一些你根本聽不懂的事情給你聽，擾亂你的心緒的時候，你就狠狠地給他一巴掌。】
但是抱歉，我身為瓦利埃爾家的淑女被母親教育過很多次不能隨便打人巴掌的，所以隻能用我最趁手的魔法代替了。”
“爆裂…魔女……”
“切，這都是什麼時候的外號了，我本人可從來冇有認同過這樣的外號。”
“噢…你不知道啊……這個外號可是你老師他親口傳出去的。”
“……”
這個突如其來的隱秘讓露易絲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靈一下子又波動了起來，雖說這個訊息她一點都感到意外就是了。
“……【治癒如初（episkey）】。”
用魔法幫助教皇止血之後，露易絲將他爆成碎粒的血肉骨骼全都收集在了一起，漂浮在她的麵前。
“在遠古時期，魔法材料稀少的時期，魔法師用自己的血肉作為魔藥魔陣的材料好像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來著。
想必你作為虛無繼承者的血肉應該和始祖的祭壇有著很高的相性。”
揮舞著魔杖，將血肉攪碎成更加稀碎的半液態，然後排列在了【始祖祭壇】周邊，為其附加上了新的魔紋。
“哈哈，瓦利埃爾女士，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虛無的繼承者】並不是什麼傳承在血脈裡的天賦，而是一種【始祖賜予的資質】。”
“嗯，我知道的，老師把這個稱之為【權限】，始祖死後把自己的權限一分為四，被選中的人各執掌其一，但是老師已經研究出了【後門】，讓我可以更加自由的施法。”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血肉是冇有什麼特殊效果的啊？”
“……嗯，謝謝提醒，那我需要再加一些秘銀提高導魔率。”
“……”
看著自顧自又開始忙碌的著附加魔紋的露易絲，教皇先生感覺她的背影越來越和那個神秘存在有些神似了。
霎時間，本身已經麻木的斷腿又開始疼痛了起來，臉上的微笑也變得扭曲起來……
“維特利奧聖下。”
“何事？瓦利埃爾女士？”突然被叫到了大名，維特利奧教皇連忙瞬間收起了扭曲的臉色。
“剛剛是你告訴了我，在教廷的地下有著六千年前始祖使用的【時空間祭壇】，以此為交易讓我饒過了朱利奧一命的，對吧？”
“是的，瓦利埃爾女士，您對於交易有什麼不滿嗎？”
“我雖然一直被人說很笨，很任性，但是就算是這樣，我也冇有把彆人也當笨蛋的壞習慣。
我知道你比我聰明很多倍，所以你應該能夠看得出來我當時並冇有真的要殺死朱利奧的想法，因為姑且算是熟人的他，我是有一些瞭解的，【愚忠】這是他的為人寫照。
而你看上去是在救他其實卻隻是找到了機會把我領到了這裡而已。畢竟我最近一直在尋找始祖關於時空間魔法的研究遺產的訊息並不是秘密……”
露易絲轉過身來，徹底失望的看著維特利奧教皇。
“雖然，雖然我並不能理解為什麼你口口聲聲說著要讓大家都獲得幸福，背地裡卻一直要挑起戰爭，但是我最後叫你一次聖下，所以……請你在生命最後時刻裡能夠告訴我實話嗎？
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陷阱？”
維特利奧教皇終於還是繃不住臉色了，微笑表情漸漸的的變成了淡漠，他知道今天的自己已經冇有了生還的希望。
“嗬，魔女，你是打算祭獻我的【虛無】打開通往你老師所在世界的大門對吧？”
“……”
“這個世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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