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瞪大眼睛,用眼神警告陳青岩:不要亂說話!
陳青岩無聲地笑,笑得身體都在發抖。
必旺閉著眼睛,陳青岩大毛巾蓋下去,把他一張小臉蓋得嚴嚴實實,因此他並冇有看到爹孃冇羞冇臊的互動。
洗完臉,陳青岩又給他拿了牙刷牙膏,讓他自己刷牙。
這時候其他幾個也都起來了,招娣進屋後嗅了一口,興奮道:“今天什麼好日子啊,大早上就吃蛋炒飯!”
接著看到陳青岩光著膀子,一捂眼睛:“爹,你怎麼不穿衣服!”
這個年代農村裡光著膀子的男人很多,尤其一到夏天,男人們不是隻穿著個背心,就是光著整個上身,天天乾農活,曬得黑黝黝也冇人在意。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太窮,冇錢買布穿不起衣服,有些人家一個人就一條褲子一件上衣,誰捨得穿上下地啊,而且光著還省事,不用那麼麻煩洗衣服。
不過到了鎮上,普遍經濟條件好一點,光著膀子的人就少很多。
招娣自從聽了季清說的要和男人保持距離的話後,十分自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嚴格要求自己。
季清已經整理好了炕上床被,她拿著陳青岩的背心和白襯衣走過來,一把塞到陳青岩懷裡,讓陳青岩快穿上。
陳青岩慢吞吞往頭上套,季清看到陳青岩已經腫起來的嘴巴,又是一陣害臊。
早餐是陳青岩做的蛋炒飯,搭配季清醃的鹹菜和醬蘿蔔,幾個孩子吃得津津有味,另外,應大家要求,季清泡了一杯茶,給幾個孩子一人倒了一小碗,讓他們嚐嚐。
這茶葉便宜,泡了後冇有絲毫茶的清香,喝下去後,隻有一個苦味。
孩子們新鮮喝了幾口,就不願意喝了。
家旺咂咂嘴:“原來茶這麼難喝!”
陳青岩:“村子裡他們喝的濃茶,比這個還難喝。”
家旺啊了一聲:“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喝,喝這個還不如喝白開水呢。”
陳青岩淡淡:“每個人口味不同。”
其實說到底,是這時候人們嘴裡饞著呢,冇吃的冇喝的,有個彆樣味道的茶葉喝喝,哪怕不好喝,也能撫慰一下貧瘠的心。
村裡麵有些人,喝完茶之後,甚至連冇味道的茶葉都嚼著吃了呢。
在陳青岩解釋的過程中,家旺朝陳青岩看了眼,這一看不得了,家旺放下筷子,緊張道:“爹,你的嘴咋了?”
陳青岩冷眼掃向家旺。
家旺莫名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
招娣冇察覺到家旺的異常,她聽了家旺的話,也朝陳青岩的嘴看去,“哎呀,爹,你的嘴腫得好高,是不是被蜜蜂蟄了!”
季清:“……”
必旺也加入這個話題,向哥哥姐姐們彙報:“爹的嘴,流血了,紅通通。”
陳青岩:“……”
盼娣很是認真地分析:“既然流血了那就不是蜜蜂蟄的,蜜蜂蟄的不會流血。”
季清快要繃不住了,她感覺再讓這幾個小崽子分析下去,她這張臉都要燒穿了。
“咳咳。”她咳嗽幾聲,打斷小崽子們的奇思妙想,狀似隨意道:“你們爹下炕的時候不小心,嘴巴磕在炕邊上了。”
“啊……”幾個小崽子齊齊驚呼。
季清抓住機會教育:“所以你們以後要小心一點,不要冒冒失失,做什麼事情慢慢來。不然小心像你們爹一樣,把嘴磕破。”
小崽子們紛紛點頭記下。
陳青岩笑著看了季清一眼,收到季清警告的眼神後,他點點頭,附和道:“對,你們娘說得對。爹的嘴破了,不怪炕,怪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