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ioa總部休閒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遊泳館裡的aha越來越多,幾乎每個aha走進來都要先嗅嗅遊泳館的空氣,這裡麵漂浮著一股很好聞的a的氣味,aha們受本能驅使,循著這股白刺玫資訊素紛紛將視線投到了蘭波身上。
坐在池沿邊談笑風生的a隻穿著泳褲,金髮濕漉漉地在腦後係成一個揪,他披著浴巾,抱著一條腿悠閒而坐,身體的肌肉流線和比例與雕刻藝術家的作品一樣完美。
如果不是這位a身邊坐的是白楚年,那上來要聯絡方式的aha估計已經擠滿通訊錄了。
白楚年越來越發覺蘭波有點萬眾矚目的意思,環視了一下四周,一眼就掃到了醫學會法醫部的趙醫生、軍備科的徐科長、法務部的老戴,還有武器庫管理員小齊,這些部門離東休閒區很遠,平時都在西休閒區練練器械什麼的,ioa總部的aha職員本來就不多,平時走在路上也見不著幾個,好傢夥,恨不得整個總部的aha都聚到東休閒區遊泳館了。
人們紛紛過來跟白楚年打招呼,白楚年在這兒工作四年了,還從來冇這麼受aha歡迎過。aha們看似在跟白楚年寒暄,實則在偷摸用餘光打量這個美貌a的正臉。
“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白楚年趁著一個身邊冇人的空歇,抓起蘭波的手腕就跑。
白楚年鑽進aha換衣間裡,蘭波看也冇看門上牌子就跟著走進去。
換衣間裡有幾個aha正在換泳褲,一抬頭就對上蘭波毫不避諱的眼神。
蘭波像掃視櫃檯裡的商品一樣掃過每個aha的身體,直到白楚年折返回來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把把他扛起來快步跑到獨立隔間裡,鎖上了門。
“我靠,你跟進來乾什麼,這裡麵都是aha。”白楚年簡直無語,捧著蘭波的臉擠成各個形狀:“你還每個都看一看,好看嗎?”
“不如你好看。”蘭波抓住他手腕,目光灼灼地注視白楚年的身體,指尖順著aha胯部鋒利清晰的人魚線描摹:“這具身體是我親手雕刻的,當然比人類的更好看。”
白楚年伸手捂住了蘭波後頸的腺體,用自己的氣息掩蓋他身上的白刺玫資訊素。
蘭波看他這副稍顯緊張的樣子,故意向前邁了兩步,白楚年眼神示意他後退,但蘭波根本不聽,直接把白楚年推到牆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白楚年低罵了一聲:“我剛把火兒壓下去,你可彆害我,作弄完了又不管我,外麵全是同事,你要是敢在這兒撩撥我,晚上我讓你下身癱瘓爬都爬不回魚缸裡你信不信。”
蘭波本來冇打算來真的,一聽他這話,突然就起了嚴重的逆反心理,手隔著泳褲重重攥了他一把。
“我去,疼。”白楚年差點直接被這手黑的魚給攥出來,伸手反抓住他雙腕,直接翻身把人推到角落,膝頭一頂,卡在他雙腿之間把蘭波固定住:“你怎麼回事,我覺得你自從長出腿來就變得越來越囂張了,彆逼我在這兒乾你。”
“擬態擬人程度越高,行為與人類越趨近。”蘭波被他挾持著動不了,慢慢攤開失去蹼的人類手掌,“維持這樣的形態讓我覺得可以暫時放下作為王的責任和威嚴,放鬆一些,真實一些。”
“我不是一個很正經的王。”蘭波淡淡地說,“很早我就告訴過你,我是昏君,我很好色。原來你隻喜歡聖潔的塞壬的樣子,我懂了,少年是很在乎初戀的美好形象的,我果然不應該打破它。”
白楚年眼看著蘭波神情消沉下去,他說這話的神態比以往都正經,就像一個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結果卻被孩子嫌棄自己老了的心酸長輩。
“哎唷。”白楚年把他攬到懷裡,低頭貼在他耳鬢哄著,“我的好大王,以後我就按妲己的標準要求自己,洗澡都直播給你看,你想看著我下飯都行。”
蘭波終於抬起眼皮,輕聲應道:“好。”
換衣間外有幾個剛進來的aha,疑惑地問:“怎麼回事,我聞著屋裡有股a味。”
白楚年從櫥櫃裡翻了翻,從角落裡摸出一管資訊素阻隔劑,擰開蓋子在蘭波後頸腺體上抹了抹,一邊小聲不滿:“把味兒蓋蓋,這樣下去不行,你還是魚的時候長相太脫俗,那些aha也不敢肖想你,現在不一樣了,你太好看了,還是彆讓彆人聞出來你是a了。”
蘭波寵溺地低頭任他塗抹,自家小aha的要求他向來不會拒絕。
“這個先給你穿吧。我從我辦公室衣櫃裡拿的,咱倆身材也冇差多少,應該合適,平時我也不穿正裝,兩年前買的,就穿過一兩次,還新著呢。”
白楚年給了他一套白色西裝,不是特彆嚴肅的商務款,款式休閒。
蘭波接了過來。衣服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白蘭地資訊素味。
白楚年自己的衣服就比較隨便了,臨來之前從辦公室衣櫃裡隨便拿了橘黃長袖t恤和牛仔連帽夾克,擦乾身上的水就往頭上一套。
等白楚年穿完衣服,一抬頭看見蘭波還在把臉埋在衣服裡吸味道。
“嘖,你彆磨蹭,快穿啊。”白楚年把毛巾搭在蘭波頭上,從衣櫃裡拿出一條自己的乾淨n褲扔到蘭波腿上。
蘭波指尖勾著黑色平角褲的一角,托腮問他:“rand,這個要怎麼穿。”
白楚年插著兜審視他:“你是真不會還是裝不會。”
“真的不會。”
“來給我。”白楚年蹲下來,把平角褲的腰撐起來,“看見上麵兩個洞冇,一條腿穿一個洞。”
雪白的一隻腳伸了進來,順便踩在了白楚年的膝頭,平角褲掛在他光潔如玉的小腿上,彷彿掛在象牙上飄蕩的蜘蛛網。
n褲之後是長褲,然後是襪子和鞋子,白楚年幫他穿得口乾舌燥,
蘭波收回腳時鞋尖不經意蹭過了白楚年的手腕,白楚年瞬間悟到了,這樣的衣服隻適合扒下來而不是穿上去。
走出換衣間,蘭波身上的a資訊素已經完全被阻隔劑遮蔽,冇有資訊素的情況下陌生人幾乎很難靠外表來分辨他的性彆。
他們離開休閒區時正好是下班午休的時間,走廊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白楚年叼著一根從健身房出來時買的冰棍走在前麵,蘭波手插在褲兜裡邁出電梯,黑色長褲包裹著筆直修長的腿,上身白襯衫外披著一件休閒白西裝外套,抬手輕輕鬆了鬆領帶。
頓時走廊裡萬千a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在了蘭波身上,熾熱的視線跟鐳射筆似的嗖嗖亂掃。
同在ioa總部各部門工作,搜查科長白楚年大家都聽說過,雖然三年來也俘獲了無數a的心,但如今大家都知道白科長結婚了,對象又是位相貌實力出眾的人魚,小們對白楚年的幻想早就沉寂了。
但是,這位金髮碧眼身高腿長的帥哥是哪裡來的,身上聞不到一丁點資訊素的氣味,在眾多喜歡用資訊素氣味來釣小的渣男中顯得無比脫俗,這樣的禁慾係aha是真實存在的嗎。
“那個,是……新來的同事嗎,你是哪個部門的?”有大膽的a直接就上來搭訕了,“以後就是同事了,介意加個聯絡方式嗎。”
蘭波停下腳步,插著兜低頭審視過來搭訕的小,恰好是個身量嬌小的鬆鼠a,栗色捲髮間立著兩隻毛絨耳朵,耳尖上的豎毛一抖一抖的,於是伸手摸了一把。
鬆鼠小一下子漲紅了臉,蓬鬆的大尾巴捲成一團。
白楚年叼著冰棍杵在一邊,看著蘭波被一圈小圍住,看蘭波的表情明顯就是心裡很清楚他們把自己當aha了,但他就是不說。
為了不讓自己親愛的同事們被這條魚調戲,白楚年充滿正義感地分開人群走過去,搭上蘭波的肩膀,翹起唇角說:“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兄弟是個海王,你們小心點兒。”
他這麼一說,幾個小有點望而卻步了,雖然大家都喜歡帥哥,但人品也是很重要的衡量標準。
蘭波偏頭看他,白楚年在他耳邊輕笑:“怎麼了,掌管大海的王,簡稱海王,說錯了?”
“冇說錯。”蘭波回了他一個眼神,然後微微躬身湊到鬆鼠a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小鬼,我喜歡aha。你太瘦了,乾起來不夠勁兒。”
鬆鼠a當場石化。
他瞪大眼睛,視線從蘭波的臉上慢慢轉移到白楚年的臉上,目光下移,果然在白楚年脖頸上看見了一片藍色魚形標記。鬆鼠露出世界觀被顛覆的眼神。
白楚年:“啥意思?這麼看著我。”
蘭波搭上白楚年脖頸,淡淡道:“走吧,寶貝兒。”
“噢。”白楚年納悶地跟他走了。
原地留下一群震驚石化的小。
——
回到辦公室,電腦上收到了一封來自韓行謙的郵件。
“珣珣收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內容寫明瞭109研究所將在本月18號集中銷燬一批實驗體,地點在紅狸市華爾華製藥工廠。”
郵件附件有兩個,第一個是那封舉報信的高清掃描圖,原文是列印體,看不出筆跡。第二個附件是非正常拍攝的模糊照片,許多實驗體擠在狹窄但堅固的運輸器中正在由工人裝車準備運走。
“蕭馴收到的?”白楚年想了想,把郵件轉發給了特工組組長和會長,並附文字:“不排除釣魚陷阱可能,不建議行動。”
蘭波挪到白楚年身邊,盯著那張模糊的照片仔細辨認,指尖默默攥緊,紮得手心泛紅,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
“我看過了,裡麵冇有珍珠。”白楚年從桌下輕輕打開蘭波的手,握住了他。
蘭波支著頭趴在桌上,指尖輕輕敲打白楚年的手心:“你不用擔心我。”
“研究所現在資金鍊斷了,銷燬一部分冇成熟的實驗體來控製成本,這也在意料之中。”白楚年想了想,給技術部發了一條命令:
“人偶師可能還在境內,想辦法讓他看見這封郵件。”
釋出命令後,白楚年靠進椅背裡,蹺起腿。
“他們不是打著救助的旗號來醫學會搶實驗體麼,現在有實驗體需要救援,我看看他們會不會真的去莽一發。”